日冕团的角斗士后撤两步,双手从腰间抽出两柄月牙形的弯刀,高喊:“逆鳞冲霄!” 随着喊声,他将弯刀刺入地面,紧接着用力上提,大片黄沙从地面上扬起,携带着气浪形成一堵风沙墙。 火雷弹炸开的碎片刚被风沙墙挡下,对面那个角斗士就绕到右侧,直直扑来。 看台上的观众一会儿惊呼,一会儿呐喊,鼓劲声、咒骂声接连不断,那个解说的女声很会调动气氛,让整个角斗场像烧开锅那般热闹。 两名角斗士修为相近,大约交手两百回合后,沙场上再次炸响火雷弹。 日冕团那人躲避不及,被冲击波推翻在地,身上中了好几块弹片。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落败时,他突然翻动手腕,对着扑过来的对手使出逆鳞冲霄。 女声解说惊呼:“天呐,又是逆鳞冲霄,他没有喊招数的名字。对手中招被吹起,摔在地上了!看起来非常疼”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日冕团角斗士提刀扑过去,冰冷的利刃从空气中划过。 啪嗒,一只胳膊落到沙地上,殷红的血水喷涌而出,惨叫声顿时响彻角斗场:“啊啊” 女解说宣布道:“一方已失去再战之力,本场比赛到此结束,日冕角斗团获得一个积分。” 随着她话音落下,沙场边跑出三个大汉,将断手的角斗士拖了下去,而那条断掉的胳膊则被随意埋进黄沙中。 与此同时,沙场周围腾起十多股青烟,在沙场上方交织缠绕,组成一行旋转的大字:“日冕角斗团,积分一。” 咕咚,郑秋咽下唾沫,脸色发白地喊:“谁说角斗团比赛会尽量减少伤亡的,看看、看看,胳膊都被砍了!” 边上有人解释道:“没错啊,这就是减少伤亡,那人又没有丢掉性命。” 见郑秋有些害怕,耳猫排着他的肩膀鼓励道:“你不用慌,我们的对手也都是小孩子,你当角斗士之前还干掉了一个修炼者呢,那可是个大人。” 马朋也附和道:“没错,现在我们也是修炼者了,完全不用惧怕。 而且蒙教头说过,如果发现打不过,就跑到沙场入口处认输,那儿有执令者把守,对面没办法攻击你。” 又观看了一会儿,郑秋离开小平台,向休息室的方向走去。耳猫追在后面问:“郑秋你去哪儿?不看了吗?” “不看了,我回去练练功法,为明天做准备。” 走下看台,独自回到休息室内,外面嘈杂的声音不再传入郑秋的耳朵,休息室肯定布有隔音的阵法,让里面保持安静。 他走进小隔间,盘腿坐到床铺上,从衣服里摸出两个小布袋。这是王师傅给他的草药种子,癫笑草和白叶扼喉兰。 这几天,他在仓库小屋试过这两种草药,癫笑草能让人发疯般狂笑不止,同时它还能对经脉中气劲的运行造成影响。 白叶扼喉兰则更加凶悍,中招的人会感到喉咙被无形的手紧紧掐住,无法呼吸,郑秋试用这种草药时,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最为关键的是,这两种草药都是磷粉类的植物,一旦发芽,叶片上就会生出带药性的磷粉,特别容易随空气吸入。 看到刚才的战斗,他清楚地知道,只要对手不愿意贴身相搏,折花指就半点用都没有。 紧紧将布袋握在手中,想要获胜,还是要有远程攻击的手段。 郑秋把枕头立起来放在床头,然后自己坐到床位,接着从袋子中摸出两粒种子,对准枕头角挥手丢。 他现在要练习的,就是如何将种子丢准,比赛时才好扔到对手身上。 时间过得很快,下午的比赛以日冕角斗团大幅领先而结束。 当晚,烈沙团的人都没有睡觉,每个人都窝在各自的隔间里,反复琢磨自己最拿手的招数。 第二天清晨,休息室里传来蒙天煞气急败坏地咆哮声。 郑秋走出隔间,发现大家都围成一团。 挤过人群,他看到蒙教头坐在中间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张大大的表格,顶上写着:烈沙团角斗士出场表。 他小声问旁边的人:“待会儿就要比赛了,蒙教头怎么不填?” 那人皱着眉头回答:“这次赏金角斗赛是盲赛,不能提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 马朋挤到郑秋身边补充道:“同一个年龄段,出场比赛的顺序极为关键,要是运气不好,每场都是弱打强那就完了。” 郑秋暗自嘀咕:“这不就是全看运气嘛。” 中间蒙天煞头皮都快挠破了,还是想不出最好的出场顺序。 他猛地站起来,踩着石凳吼道:“不想了,抓阄定顺序,把白纸找来,抓阄!” 角斗士们闹哄哄地写字抓阄,郑秋、耳猫和马朋则跑到角落里商量。 马朋开口道:“十岁年龄段就我们三个,我们谁先出场?” 郑秋咬咬牙刚想说话,就被耳猫抢先打断:“我先去!我练得是逐沙踏风步,若论逃跑,你们两个都比不上我。 我可以探探疾风狼角斗士的水平,如果他们很强,你们就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 听到这里,郑秋拦住马朋说道:“我第二个上,马朋你是学的是兽炼体,没有气劲打起来吃亏,还是多看两场为好。” “好,那我就第三个打。”马朋没有推辞,爽快地答应这个出场顺序。 其他人陆续抓阄完毕,蒙天煞将出场顺序依次填好,带着角斗士们往通向沙场的楼梯走去。 就在郑秋跨入楼梯口之前,王师傅从看台进入休息室的通道跑来,挥舞着手臂高喊:“郑秋,郑秋!等一等!” “师傅!”郑秋停下脚步,满脸疑惑地迎过去,“师傅你怎么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