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的事。”
他想尊称为师的人,早已作古。而她在世时唯一留名的弟子,谢扶玉,如今也不再收徒。
这条件对他根本没用。
裴照心道,就你话多,非要拆我台。想她生时四境美名,如今却是处处风评被害,还被人嫌弃。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和自己的过去相比,这待遇天差地别,更气人。
*
观越心黑,把奉宴扔出去时,还顺势将对方定住了。守着他的下人有些无奈,凡人之躯,怎敌得过修仙之人。
故此,他们只能灰溜溜地把自家少主抬回府。
彼时,奉家庭院。
奉老头同妻子战战兢兢地候在一旁,双手隐在袖中,掌心频频渗出冷汗。两人不自然地看着不远处坐在石桌旁品茶的男人,畏畏缩缩。
“谢……仙长,宴儿今日定然能把残光剑带回来。仙长……”
话还没说完,他已忍不住拿袖擦了擦额上的汗。
“仙长再多等一会儿便可以了。”
棋盘之上,黑子白子乱成一团,不见章法。那人放下茶盏,站了起来。颀长的身形在奉老头面前,瞬间将他比得矮小。
迫人的压力有如阴影,覆在他们身前,带着说不出的危险。
“他失败了。”
话刚落地,护卫就抬着人回来了。奉家老两口心疼得连忙上前查看,可想到仙长还在此处,又默默地把脚收了回去。
“奉宴办事不力,求前辈责罚!”
解开了他身上的术法,被唤作仙长的男人半蹲了下来,平视着自觉跪在他身前的奉宴。
奉宴心思灵活,明白谢扶玉这是要他将事情原委道来,立刻上道解释。
“我们客客气气地到那女人的府上商谈借她院子寻残光剑一事。她倒好,看我奉府家大业大,竟生出了敲诈之心,索取天价赔偿。”
“我们不应,她便恼羞成怒,说是要给我一些教训。”
说到这里,奉宴的语气明显多了些气愤。
“那女人实在难缠。明明是半点修为都没的人,身法却诡异得很。后来还找了个来路不明的帮手,反过来对付徒儿。”
“师尊,你要为徒儿做主啊!”
奉宴言辞恳切,好一副被贪心又霸道的恶人迫害的受害者嘴脸。
谢扶玉低声笑了笑,没说话。
一个没有修为的人都能伤他,那奉宴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一根。
“说了许多遍了,不要叫我师尊。”
他说这话时,嗓音温柔。可奉宴还是听出几分阴沉的不悦,还有掩盖不了的戾气。
自他阴差阳错拜在谢扶玉门下开始,奉宴便清楚,师尊同外界的传闻不同。
旁人眼中的谢扶玉,光风霁月、君子之风。
他师承裴照,也继承了对方的遗志,同魔族不死不休。并在沧澜因魔祸而被重创,又先后遭逢先掌门与裴照陨落的境地里,配合现任掌门江遇清突破了魔族的封锁线。
于宗门生死存亡之际,挽救了剩下为数不多的弟子,得以让沧澜保留了些许实力,没有经历战后因核心弟子损失过重,进而衰败势微的命运。
光明、伟大,亦可敬,不愧是裴照的徒儿。
可那都不是他所认识的谢扶玉。
身为谢扶玉座下弟子,除了小师妹,他从不让自己其他弟子唤他师尊,而是以更加生疏的前辈代替称呼;也不让他们用谢扶玉的徒弟这种身份来标榜自我。
若有违者,悬心崖思过。
谢扶玉性情乖张,喜怒阴晴不定。与他同门的师兄,都有种本能畏惧师尊的心理。
他奉宴,亦是如此。师尊是悬在他头顶上的剑,让人不敢怠慢。
谢扶玉不是谁的救世主,更像是索命的阎罗。而现在,阎君发话了。
“将那女人的画像画出来,我亲自去会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