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你,我为什么不能?”
听到李洋还敢提起程且,阮眠嘲弄一笑,盯着他:“你也配跟他比?”
被点燃的雄狮满腔的暴怒,阮眠看他这副样子,心里生出些报复的快意来,她忍不住左手的抖动,牙齿咬得紧紧的。
“我喜欢他,而你呢,你只让我恶心。”
“那又怎么样?现在你在哪里,你还不清楚吗?”
皮带从腰间抽出,李洋带着诡异吓人的笑逐步逼近,他已经被彻底惹毛,不准备给阮眠一分一秒的时间拖延。
阮眠突然高高举起瓶子,准备朝李洋的额头砸去,他下意识往后一躲,下一秒,费尽全身力气的阮眠突然猛扑了上来,双手死死按住李洋的脖子,用力绞紧。
李洋很快反应过来,单手便撑住阮眠细小的脖颈,擒住她的命门。
男女体力太过于悬殊,阮眠根本就不是李洋的对手,可她实在太恨,就算被掐得脸爆青筋都不愿意泄下手里的半分力气。
死吧!那就一起死吧!
随着一声巨响,门被用力踢开,屋内一片狼藉,以及纠缠在一起互相掐住脖子的两个人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程且心惊肉跳,大声喊了一句阮眠,扑过去用力踹开李洋。
得了呼吸的阮眠拼命吸气,双目失神,那双原本亮晶晶,黑漆漆的眸子像是马上要爆炸般血红,她嘴里还在恨恨地念着去死吧去死吧,整个人抖个不停。
程且后怕极了,用力抱着阮眠的身体,把她紧紧锁在怀里。
“眠眠,别怕,我在这里。”
猩红的眸满是恨意,程且紧咬着后槽牙,低声道:“孟宇,关门。”
孟宇一把把跟在身后的保安和警察一起关在门外,跻身进来的季景庭和他一起,默契地把趴在地上的李洋拽起来,拳打脚踢。
两个人都是下死手的状态,刚刚那一幕太吓人了,阮眠瘦小的身躯像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能量,拼了命跟李洋抗衡。
“妈的!禽兽!”
“我打死你这个畜生东西!”
阮眠抖得厉害,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口还在不停出血,程且心都快疼裂了,他把她打横抱起,打开房间门离开前叮嘱道:“别打死了”
阮眠意识回笼的速度非常慢,她睁着酸涩的眼睛,紧紧攥着程且的衣襟,熟悉的气味让她眼泪飞快流下,她动了动嘴巴,哑着声音叫不出名字。
“眠眠,不用害怕了,是我。”
程且到现在为止手都还在抖,他后怕不已,轻轻落了一个吻在阮眠的额头。
不用害怕了,是程且。
松下紧绷的弦,阮眠呼吸急促,发不出声音来,她宛如小兽般发出无声的啜泣,药物还在折磨阮眠的身体,不一会儿,便昏迷在程且怀里。
醒来是在凌晨,阮眠沉默地看着陌生的病房,被绑上了绷带的左手还在隐隐作痛,她倏地扯开手上的输液管,跌跌撞撞扶着床下来。
“眠眠。”
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躁动不已的心被抚平,阮眠扭头,木然地看着程且。
“你要去干什么吗?”
“找你。”
她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几乎只剩气声。
程且鼻子一酸,把她抱上床,摇头道:“我就在这,哪也不去。”
“他死了吗?”阮眠发不出声音,只能做嘴形。
程且脸色冷了几分,低声道:“他很快就会死。”
阮眠恨得眼圈发红,重重点了点头。
“医生替你做了检查,报告已经被送去警察局了,你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阮眠憔悴地靠坐在病床上,她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谢谢。”
“别说谢谢。”程且喉间苦涩,涌上眉梢的烦闷被他生生忍了下去,倾身靠近阮眠后,用额头抵住她的,也就克制住了想要紧锁住的眉头,他的声音很是低沉温柔,“不准说谢谢。”
心中郁结散去许多,阮眠又昏昏沉沉睡去了,孟宇提着保温桶在门口站了一会,直到程且发现他的到来。
“辛苦了。”程且接过他手里的保温桶,出声询问,“那边怎么样了?”
“正在处理,我已经联系到张局了。”
“好。”
见孟宇欲言又止,程且问:“怎么了?有话直说。”
“季总说弄死直接丢进河里,不用走法律流程浪费时间。”
程且难得见孟宇也有情绪化办事的时候,他挑眉:“你也赞成?”
“他死不足惜。”孟宇道。
“你放心,他一定会死,但是我们不能脏了自己的手。”程且的眼神逐渐阴郁起来,“只要他进去了,就没有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