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婚后他对你不好怎么办?”
钟珃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也没有说要结婚。”
梁桃这个刨根问题的记者精神也太强了吧。
事情发生突然,她还没来得及和梁桃讲过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但纪封又是听谁说的。
夏桉还是……钟延?
钟珃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
“这件事我等下才跟你说明,你先坐下。”
梁桃看了看钟珃和鹿眠眠,犹豫了几秒还是坐下了。
有了这段小插曲,六个人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两组,各自聚在一起。
钟珃同梁桃聊过一番后,独自一人到二楼的房间里休息,打算好好思考一下她们提出的问题。
黎芯解决完手头的事情,也赶了过来,直奔二楼的KTV房。
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在门外和隔壁基本听不到什么事情。
她想久违的放松一下,以唱歌的方式。
同一时间,郁冷和纪封走到了夏桉的面前。
夏桉一个人待在沙发上,双目轻阖着,什么都没有看,也什么都没有在听。
“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理解你,就算你有失眠的症状也不用走到哪里就睡到哪里吧。”郁冷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手臂搭在沙发顶,“你说要来陌生女子的家里来,我还以为你转性了,不打算继续清心寡欲下去了,结果呢,你该不会觉得只要自己坐在这里,就会有女生主动喜欢上你吧。”
纪封站在沙发前,位置更靠近夏桉,声音冷的像冰。
“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喜欢你,也不打算会喜欢你。你如果真想同她结婚,不如直接求她。”
“求她?纪封你是真的疯了吗。”郁冷被纪封这句话惊到了,眼里震了震,“你看夏桉什么时候求过人。”
纪封垂眸用右手拧了下左手腕。
“这本就是两家联姻,一场交易而已,两情相悦反倒不够牢靠。她看起来挺容易心软的你去同她说明这场婚姻各自能获取的利益,服软示弱,就不必拉着我们在这里做浪费时间的事情。”
“纪封,你这是什么话。”郁冷不悦的蹙起眉。
“我已草拟好一份婚前协议,你拿给她看,让她提出她要的条件,直接在上面补充,话说开了对两个人都好。”纪封将一份文件丢在沙发上,“你自己决定。”
纪封说完话转身就要走。
郁冷往前追了一步,又不放心的回过头对夏桉道:“我刚才看到钟珃往二楼的方向去了,应该是在KTV房里,你要想找她就去那儿。”
没过几秒,纪封和郁冷已双双从夏桉的面前消失。
空旷死寂的客厅里,夏桉睫羽微掀,眼神淡淡。
他像是一只被吵醒的野狼,面色不善,似是下一秒就会扑过去撕咬猎物。
KTV房里的空调温度开的有些低,闷热的房间里冷冰冰的,处处都裹挟着冷气。
于是黎芯暂时关掉了空调,一个人坐在显示屏前点歌。
刚才喝的果酒有点上头,她的脑袋开始有些晕晕乎乎的,胃也不太舒服。
但她还是点了一首钟延的《寂夜光线》。
“我陷进红灯绿酒的夜
看似是在灯光绚烂的世界
空洞的眼眸只看见
冰冷的街
城市被贴上寂寞的标签
再多的车也都开向
名为孤独的终点
谁能借给我一点光线
带我逃离谱成曲的黑暗
别让它读出我合群的笑脸
非我所愿
……”
她唱着歌,思绪被卷的越来越远。
有的时候,读一首歌词就像是在窥探词作的内心世界,接收那份情绪。
那些竭力想要隐藏的痛苦、难过和黑暗,会越过初衷,穿行在字里行间。
钟延每一时期写的歌词风格都不太一样,但歌里的悲伤都不尽相同。
她唱着他的歌,好像也正在被他所影响,借着这首歌和他站在了同一世界。
这是她靠近他的瞬间。
钟延走进去的时候,黎芯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她唱歌时的样子十分的投入和认真,完全沉浸在歌曲当中。
无论是音色、气息、唱法和感情她都把握的很到位,甚至在唱这首歌的时候还加入了自己想法,在细微处做出了改变。
她在用她自己的理解诠释这首歌,所表现出的自我与她所说的嗓子不舒服截然相反。
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她对他说了谎。
钟延无意打扰黎芯,本想等她唱完这首歌再上前。
反而是她先转过头,撞进他的眼里。
“钟延?”她依旧把麦克风捏在左手里,举在自己唇边,无意中把她说的话放大后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她顿了顿,朝他的方向靠近了一步。
“你今天也是来拒绝我的吗。”
钟延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头微微偏向她那一边。
她说着又快走了两步,似是在把声音一步步灌进他的耳中。
“不对,是替夏桉拒绝钟珃……”
黎芯不自觉把头低了下去,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慢条斯理道:“虽然你记不住我,可我其实很久之前就认识你了,不,是喜……喜欢这种虚无缥缈又不可控的东西,本来就越想要越得不到。”
钟延垂眸睨着走向他的黎芯,寸步不离的站在原地。
她说话的时候很有条理,也没有大吵大闹,走起路来意志坚定,没有一丝动摇。
唯有声音发生了些许变化,听起来有些像是在撒娇。
但她确是喝醉了没有错。
她忽然间开口问他:“你知道心动的感觉吗。”
或者说,你知道我对你心动的感觉吗。
黎芯直进到钟延的面前,用她的右手抓住他的手,让他握住自己的左手腕,感受她的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