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才开学,但对于竞赛生来说,考试眼瞅着就要来了。
竞赛的预赛只是市内考试,到了复赛就是省内联考了。这次的复赛时间已经确定下来,就在9月10日,比往年要早些,离现在也不过就是一周左右的时间,任课老师得抓紧时间和他们再说一下注意事项。
老师们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幸好这次的考试地点还是在S市,就是不知道在哪个学校,不过应该也很快就会定下来了。”
S城是省会,这种大型考试一般都在这里举行,不管在哪个学校都好过于长途跋涉去其他城市考试,那样多多少少会影响发挥。
“到时候我会跟你们一起去。”冯凡也不追问几个人到底学得怎么样了,这时候问这种话都纯属多余。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苏宜宁,三个人里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
苏宜宁自己把后路断了,要当竞赛生,冯凡自然也是知道的。
无论嘴上说得再决绝,到底是自己的学生,哪里有能不操心的?这件事吴怡专程找冯凡谈过好几次,一起深入分析了苏宜宁的学习情况,还联系了之前自己的老同事,算是远程辅导苏宜宁了一整个暑假。
她是希望就算Q大B大不敢想,至少苏宜宁要得到一个稍好学校的保送名额。
话在喉咙里哽了几次,冯凡还是没有特意去叮嘱什么,只有一句中规中矩的“好好考。”
苏宜宁脸色有点憔悴,眼睛却在冒光,这精神状态看得旁人都有点紧张。
相较于她,陈知然和陶雨泽表现出来的就淡定多了。陈知然倒也不是不紧张,但是保持在一个健康的度上。
她还记得和林展鸣的赌约,准备就在复赛里分出胜负来。
因为她应该不会去参加之后的比赛了。
考试的地点提前考试两天才定下来,在十二中。
冯凡赶紧通知所有人去踩个点,千万不要有第二天找不到路的事情发生。但十二中被选中可能就是因为交通特别方便,就在市中心,且离十六中并不远。陈知然和陶雨泽就趁着放学之后绕路过去看了看。
苏宜宁却是提前请了半天假,好好地去踩了点。
等考试当天,冯凡早早地就在十二中等学生,但他在这里待着的意义更多的是让学生们有个依靠,而不是真的还能给他们三个再什么题来,毕竟第一场考试8点钟就开始了。
所有的考试其实都大同小异,陈知然顺着流程进入到考室里,安静地坐下。
一试,8点准时开始。
一共80分钟的考室,包括8道填空题和3道解答题,满分120。
复赛一试的题目在陈知然看来差不了多少,也可能是因为她刷题刷太多,已经做得麻木了。
从不同渠道得到的奥数竞赛题目其实各有侧重,冯凡给他们的题是两个极端,一种是思路较为常规,但是计算十分复杂。另一种是正确答案之中计算简单,可是思路非常难找,乍眼一看一点头绪都没有,能把人硬生生困在座位上两三个小时也动不了一点笔。
她和陶雨泽自己去买的一些奥数题就在这两者之中,拿来练题感提速度是非常有用的。而H市1中给的竞赛题并不是怪题偏题,但是能够开拓思路。
陈知然按照习惯,粗粗地扫了一遍,在心头有了大概的数之后,按部就班地把所有题目顺着坐了下去。
除了最后一道题让陈知然觉得稍微有些棘手之外,其他的题目在奥数竞赛中只能算是一般难度。包括最后一道题,陈知然多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也顺利做了出来。
80分钟利用得满满当当。
他们三个人都是要参加二试的,所以交了卷就在门口等着,静静地休息一下脑子。
二试和一试之间就隔了20分钟。
大多数考生都参加了二试,想必也是抱着“来都来了”的想法。只有一小部分人考过了一试就如蒙大赦地离开了,这样得不到省一等奖,也没有参加冬令营的资格了。
“请参加加试的同学进入考室。”
陈知然吐了口气,重新走了进去。
二试的考试时间几乎是一试的一倍,足有120分钟,满分180分,可题目仅仅只有4道大题。
这4道大题分值也是比较平均的,前两道各40,后两题各50,难度与国际奥林匹克是一致的,知识点超过了高中教学大纲,涉及道了平面几何、代数、数论和组合。
有的人甚至连一道题都做不出来。
这才是真正的挑战。
陈知然运气不太好,一开始头就是她比较薄弱的平面几何,光是读题都花了不少时间,小心翼翼地推算了几个思路,最终下笔把第一道大题解了出来。
这么慢的推进速度倒也在她的预料之中,定了定心,继续往下做。
第二道题同样费了她不少心思,费了两大张草稿纸。反而是50分的第三道题,是陈知然擅长的代数,让她一下子重新找到了感觉,做得稍稍快了点。
考试考得这么艰难是她很久没有遇到过的情况了,就这么提了一点速都让陈知然心里激动得砰砰直跳。
最后一道题也是代数类,但是陈知然做了好几遍都没找到题眼,不知不觉地焦躁起来。
陈知然看了看时间,心下有些发凉,还有不到40分钟,这样的时间即使做出最后一道题来也不会有时间去检查了。
更不要说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最后一道题来。
是回过头去检查一次确保前面的分数能得到,还是把所有时间都投入到最后一道题来,赌一把自己能够做出来?
9月的天气还是热得吓人,虽然教室的门窗打开,可是今天的大晴天里并没有风,只有教室里的风扇呼呼呼地使劲吹着,和外面树上的知了声混在一起,让人脑子都要炸了。
考试中被题目难住,找不到一点出路时的那种感受真的可以让人心态崩溃。即使不能左顾右盼,教室里也没人说话,可是也能莫名感受到气氛逐渐紧绷。
终于有人似乎是受不了了,站了起来,提前交卷。
陈知然的额头隐隐发痛,这是用脑过度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