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如何?”我心里大概已猜到了是他。
果然还是逃不过吗?怎能如此大意?这次直接活不过十五岁?
可是又一想,若同前几世一样,我是不会这般轻易被杀的。那日复一日的折磨与哀伤,和着混身的疼痛,将绝望中的我一次次抹杀。
“本无意如此,只是刚好姑娘你没中毒,所以想请你帮我们一个忙。”
“什么忙?”
“随我们走一趟,待入了成都,自然放你与解药回来。”
“若是到时你们言而无信呢?你们若出尔反尔还要杀我,倒不如现在就带寨子的弟兄们拉你们一起死。”
“大小姐!”二虎哥带着大家,不敢动手。很是着急。
“我以姓名起誓,言必有信。”一直在旁的景轩说话了。
“好,我信你们。走吧!”我闭上眼睛无声中叹了口气,该来的总要来的。
只嘱咐了大家几句,拜托二虎照顾好我爹和其余中毒之人,便跟着景轩一行几人,入了马车。
这马车不小,上首坐了那人和景轩,右侧是侍女,看起来恭敬又顺从的样子。我居左。
我又细细瞧了瞧他,盯着这满面粉黛,确实不像他了。我控制住脑子里的狂乱,逼自己暂时不去那些前尘往事,闭目养神起来。
马车在山地行了许久,渐渐的不复颠簸。我便知道已愈百里,入了平原。那人解下了我手腕的绳子,却还是不肯还枪。
“不怕我跑了?”我冷笑了一声,趁他不注意抢回了我的长枪。他本就没怎么使劲,大概也在纠结是否要还我。
马车空间不小,但连带我坐了四人,枪意难以施展,我便将它横插在了角落旁。
“已经走这么远了,你现在还有选择吗?”他此时已去了面纱,擦尽了面上胭脂。果然还是当初模样。
从前我为了看他一眼一个人行了万里,后来我为了不看他一眼落得个肝肠寸断,逃到过时不愿逃,逃不过时拼命逃。
我噢了一声,觉得不舒服了,干脆躺了下来,双手交叉于颈后,准备睡觉。
“你还真不见外。”
“困了。”确实是困。
"哎,小丫头,你还挺勇敢的。有机会的话,想和你正面再比试一场,你的枪太长了,比你个子还高,怎么不学剑呢?"他突然冲我说了一大堆话,我却不想理他。
景轩推了推他:“景云,王姑娘太累了,你别打扰人家休息。”
原来这一世,你叫景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