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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2 / 3)

:“妈妈帮我取一方章来吧?”

“哎,好,”徐妈妈应下,打开桌案后的檀木二联柜,埋头翻找,“姑娘要哪一方?白文印还是朱文印?”

“要白文印,行朝亲手刻的那方。”

徐妈妈动作一顿。

行朝,是归遇的字。

她竟然...就这么自然地唤出了这个名字。

到了这时,就是再迟钝,也该察觉出些异常来了。

徐妈妈看着眼前并排摆放的两方白文印,舌根忽然泛起些许苦涩,她稍一犹豫,将两方印一并取出,连同丹泥一齐递给师辞,随即若无其事笑道:“两方都许久不见光了,姑娘行行好,可别委屈了谁。”

师辞目光落在那两方印上,稍一沉默,然后低喃道:“是啊,总不好厚此薄彼。”

于是滚蘸丹泥,几近虔诚地钤印。

稍等片刻,等丹泥干透,她指尖缓缓抚过并联的两个名字,眸间顿时起了雾,自语一般:“原来印出来,这样好看。”

徐妈妈听着,几乎遮掩不住哽咽,但却笑说:“甚是般配。”

不知是在说她和他的姓名,还是在说这字与印。

这话,师辞听到了,却没有回应。

一转话锋,师辞指指堆叠在旁的春贴:“妈妈一会儿差人挑几联贴上吧。”

她的身子终究是亏空得不成样,站了这好些时候,疲累后知后觉,停顿许久才接着说:“我还备了红封,妈妈也拿去分一分。”

话落,师辞紧跟着又唤了声“妈妈”,没等徐妈妈应声她就笑道:“您与傅伯,陪我去个地方吧。”

大夫说过她的病不得受风,若是往常,徐妈妈连窗都鲜少许她开,更不会允许她在大雪天里踏出房门。

可今日,到底是不一样的。

徐妈妈强压着泪意,没多话一句就点了头。

也不磨蹭,旋即麻利地侍候师辞洗漱更衣,过后又为她轻描眉眼,梳上精致的双钿髻,簪上她最喜欢的那支碧玉簪。

雪不知何时又下起来了。

檐下冰凌空悬,晶莹剔透一如玲珑九华灯,六瓣雪花漫天飘飞,在九华灯的映照下留下道道转瞬即逝的雪痕。

缥缈又繁华。

等三人相携到达玉景水榭,师辞脚下乏力,得让半边身子都靠在徐妈妈身上方能勉强站住。

徐妈妈急忙揽着人坐下,让她寻到个舒服些的姿势枕在自己腿上。

傅伯则忙前忙后扫雪,不让自己有片刻空闲。

雪扫尽了,又说要去抬个炉子来生火取暖,没等旁人说上话就念叨着走了。

傅伯离开后,徐妈妈见师辞双眸空洞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以为她失落,便疼惜地抚了抚她的额道:“姑娘您别怪罪,老傅他要强了一辈子,怕不想在您面前掉泪珠子。”

傅伯与徐妈妈,一个掌前院,一个管后院,归遇在世时就信他们敬他们,她自然也一样。

师辞回过神来,轻轻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少顷,开口却是说:“您与我说说话吧,什么都好。”

她想来玉景水榭是因为这里是她与归遇留有最多回忆的地方。

可当真来了,却觉得,物是人非,好生凄凉。

徐妈妈稍怔。

想了想,却是径自说起了归遇。

她是归遇的奶妈妈,自然参与了他从蹒跚儿童长成翩翩少年郎的全过程。

徐妈妈戏说道,幼年时的国公府二公子归家阿遇,其实同后来师辞所熟识的国公爷很不一样。

“归家尚武,子辈都是才学会走道就要武学启蒙,世代如此,从无特例。可这项铁律在阿遇这儿打破了,他早慧,主意又大,厌恶极了日日一身汗臭。”

“相较于武,他更偏爱于文。”

徐妈妈一开口师辞便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但她静静听着,并未像往常一般打断。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回避去了解他的曾经。

“每逢武课就打诨偷懒,日子一长,武先生忍无可忍找老国公告状,少不了把老国公气得满面胀红去找阿遇算账,藤条都打断了许多根。”

当说起老国公手握藤条一边唤着逆子,一边追着归遇满院子打,徐妈妈忍俊不禁,师辞亦扬唇轻笑。

笑够了,徐妈妈接着说:“几回之后老国公见他实在倔强,也怕会伤了父子感情得不偿失,便不再逼迫。况且那时阿遇上头方有个大他九岁的长兄顶着,他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虽然选了文路,但也将这条道走好走顺。老国公嘴上不屑,却还是废了好一番功夫求来一位国子监退下来的老先生,请他为阿遇单独授课。”

“对阿遇,老国公只提一个要求,那便是文课之余,防身的功夫还是得学。毕竟是归家后代,真要不会拳脚,让人笑话事小,遭有心人算计事可就大了。”

“可阿遇这混小子,少了人逼迫他,他反倒品到了习武的乐趣,竟然偷摸着又学起来了。等过几年,有一天大家突然发现,咦怎么是文是武都在阿遇那儿讨不着便宜了,这才知晓他这些年背地里偷偷下了多少功夫。”

“本就是个讨人嫌的顽皮性子,这下文武都难有对手,他更无法无天。就是猫狗见了他,都要嫌弃地绕道走。”

“不过,还是有个人能管住他的,那便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长,老国公的长子,归逶。”

说到这,徐妈妈前一刻还在笑着,后一刻却收了笑:“阿逶也是个好的,可惜去得早,您不曾见过。”

“夫人早逝,老国公又常年驻外征战,这府中阿遇最亲的就是阿逶这个兄长。他一去,阿遇是最痛苦的那个。”

师辞心口一紧,不禁伸手抚上胸前。

那里正在隐隐作痛,仿佛跨越时间,与那时的他共享了感受。

她清楚地知道,痛苦之于他,不仅是因为丧兄。

归家家门武法与亲兵亲卫都不能后继无人,归逶没了,就只剩下了归遇。

他纵然再不愿,也会因着责任二字扛下这沉重的担子。

果然,徐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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