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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2 / 2)

之后叫好,又要把她招了回去,又考虑到她腿脚不便,就每天来车接车送。她开心极了,找到了毕生追求,更是连家都不想回,有一回两个月不见面,都快忘了我是谁。我在南京任职,做起来了宣传工作。总是想着和欧阳兰吵架的样子,可是老娘是热脸贴冷屁股,我想她,她却一点都不记得想我,真是个和炸弹过一辈子的人。”

柳如烟和欧阳兰在南京生活了数十年,或许是因身有残疾,又或者是因为看破红尘,又或者其他原因,二人均终身不婚。两人相互扶持从青丝如瀑到白发如霜,共同收养抚育了四子三女,都是战争遗孤。七位子女除却第二子早殇外,其余孩子均健康长大,成为国之栋梁。

我想她们几人即使不在一起,也做出相同的决定。童老收养了陈军长的幼子陈子昂,同样是一生未婚,她把自己的一生都贡献给了翻译事业。

“我认识欧阳兰时不过24岁,她离开我的时候我是84岁,我们吵吵闹闹刚刚好60年。她晚年时候,身体状况很差,有了心脏病,心脏不听话,总是咚咚地吵得她发慌。她就整宿的睡不着,拉着我,整宿的整宿的说话。她这个人年轻时候高傲不服输,晚年的时候才肯低三下四地求我陪她说话,终于还是我吵赢了。后来,她病得更厉害,需要住院,我就去陪她,在床头,她一句一句叮嘱我,她想让她自己的骨灰随风而去,这样就可以找薛敏找得快些。她真是心冷,连骨灰都不愿意给我留下。她走后,我没听她的话,动了私心,骨灰留到了我的房间里。我现在年近九旬,大限将至,很快我们就可以共同找姐大了。我怕她迷路,即找不到姐大,也找不到我,多孤单。”她谈起欧阳兰脸上的不舍的幸福神情。她将薛敏的画像挂到了墙壁上,临近的是欧阳兰和她的合影。是两人80岁时的照的,白衬衫,红背景。两位老人幸福甜蜜。

我觉得有些许的奇怪,那张合影更像是结婚照,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收回。

她笑着看向我,“先生,有的爱与情是不能够言表的,既然有爱,是传统礼法还惊世骇俗,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是最为真挚的朋友。先生,我的故事结束了。”

我看得出她的倦意,叨扰太久,我起身向她道别。她再次称呼我为帅哥,还嘱咐我如果有文章发表,记得先邮寄给她一份。还特意和我说,她骂人的粗话就不要写了,如果发表老脸岂不是丢到全国人民面前,有损她文雅形象。我笑了笑说好。

我离开柳家已经好些时候了,柳老的孙女追上了我,她递给了我一张纸条,是柳老的字迹,上面写着:欧阳兰,我最真挚的朋友及我最伟大的爱人。

我心头一震,亲情之下的隐晦爱意,最终宣之于口。现实中种种原因不敢,文章中却可愿望成真,相爱之人又怎么会愿意在书中做知己。我有些动容,柳如烟直爽敢爱。我将纸条收起,揣入上衣口袋中。

我慢慢地走回宾馆的路上,下起来了小雪,我抬头望去,远处树上梅花盛开,灿如云霞,明霜傲雪,我似乎闻到了花香。

又过了几日,我在南京逛够了,准备回去,却听到了再次令我震惊的消息,柳如烟在家中辞世,享年89岁。

我有些不可置信,我前几天做拜访时,她还精神饱满,怎么会突然过世呢。我赶到了柳家,柳家人告诉我柳老自从欧阳兰离世后健康状况时好时坏,前两天摔了一跤,没几天便走了。柳家的子女听从了柳老的临终安排,骨灰和欧阳兰一同随风而去,不留纪念。

我向柳老最后拜别,我愿她来生无病无灾,幸福快乐一生,在和平年代与所爱之人相爱两不疑。

她的小孙女找到我,递给了我一个信封,里面是厚厚一沓百元钞票,她说这是画像的报酬,五倍付之。

我感慨柳老的作风豪放,替朋友谢谢。想回去后定要那小子请我大吃一顿。

回家的那天,我抓了把南京的土放在瓶中、捡了一朵飘落的梅花夹在书中。微风吹过,我想柳如烟欧阳兰应该找到薛敏了吧。

之后,我便安心筹备起我写的故事,我没有将它写成新闻报道,而是改编成了小说。我再次拿起笔,这次我有了源源不断的灵感。朋友与我开玩笑,南京之旅治好了我的相思成疾。我朝他翻了个白眼。

小说断断续续写了两年,修改前前后后五次,终于2005年定稿。

在定稿之后,江怀瑾女士与我进行了交流,她希望我可以遵从现实结局来写。

我否决了。

我承认我存了私心,擅自修改人物结局,我觉得她们理应圆满。

她与我争论不休,在编辑的调节下,我再次改稿。

2月后,再次定稿。

半年后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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