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空气中,暧昧在一点点蔓延。
姜宝鸾手中的布巾掉在地上,她与江扶元在体型上有着一定的差距,这般仰着头吻了好一会儿,她便觉得受不住,喘不上气不说,脖子也酸。
江扶元在她唇珠上啄吻一下,这才把人松开。
这种滋味姜宝鸾从不曾体验过。
又新奇又刺激。
对于一直处在深闺中的她而言,无法言表。
二人对视着,不知怎的又吻到了一起,屏风后实在狭小且放不开手脚,江扶元干脆将人抱上了床榻。
床帘放下,沉溺在新奇享受中的姜宝鸾才察觉到几分危险。
她找回理智,偏头躲开他的吻。
纠缠间,江扶元的手已经放在了她腰间的系带上。
宝鸾喘着气阻止:“我们只接吻,好不好?”
江扶元已将人压在了身下,说实话,她提的这个要求过分为难人了,但她既不愿,他也不爱强人所难,便应了。
姜宝鸾不知原来亲吻也是这样累人的一件事,她很快便丢盔弃甲,也不知江扶元最后从床上起来看她那个眼神究竟意味着什么,她累得没办法去想太多了。
江扶元换了寝衣,而后便换了副嘴脸,要姜宝鸾从他床上下去,今晚即便留宿也只能睡在那短榻上。
好小气的一个人。
姜宝鸾嘟嘟囔囔去了短榻,这一觉睡得意外香甜。
第二日醒来,竟是在自己西厢的房中。
看见阿巧侍候在一旁,她神情有几分松怔。
顿时怀疑昨晚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在做梦。
阿巧服侍她将昨晚穿的衣服换下,说道:“小姐昨晚四更才回来,我瞧您被二爷抱着,还当是出了什么事,万幸您只是睡着了。小姐不在,我就一整夜的提心吊胆,二爷那边您能不能不去?在屋内睡几夜安生觉也好。”
姜宝鸾随意地应付了几句,事已至此,找出和程庚在一起的女人,或许就能退婚了。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放弃。
阿巧也知劝不回自家主子,便专注手上梳头的活计。
江扶元白日定然很忙,这会儿不宜找过去,姜宝鸾便命阿巧拿来纸笔,将昨晚的那些事情在纸上简单理了一理。
首先薛莹和程庚的关系。
听他们说话的语气,应当不是看上去那么疏离。
薛莹又是对她出言试探,又是冷嘲热讽,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很可能与程庚在书房内颠鸾倒凤之人就是她。
但姜宝鸾又不敢完全肯定,毕竟没看清那女子的脸,就连那时她发出的嘤咛声此时也记不太清楚了。
姜宝鸾将画得乱七八糟的纸条撕碎,刚让阿巧去扔了,便见一人慌里慌张得跑了进来。
这丫鬟进来连门也没敲,更未叫人通报一声,就这么直接闯入了姜宝鸾的厢房。
阿巧来不及呵斥,便见那小丫鬟哭丧着一张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大小姐,出事了!”
姜宝鸾认出来的是姜宝珠的贴身丫鬟阿圆,当下便心间一沉。
这两日光顾着忙自己的事情,竟把隔壁的姜宝珠忘了个干净。
以为她这次转了性,能安安静静待在此处,现在看阿圆的模样,怕是又惹祸了。
姜宝鸾做好心理准备,这才让阿圆将事情一一道来。
阿圆抹了抹眼角的泪,道:“大小姐,我家小姐一夜未归,山庄那么大,阿圆也不知该去哪儿寻她,便只能来请大小姐帮忙,去找找我家小姐。”
这话一听,姜宝鸾便觉着怪:“上回我让阿巧去隔壁也未见着她人,她在这山庄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若不将事情原委说明,遇上了这种情况,恐怕得去官府报案,请他们也一起来帮寻人才行。”
阿圆连连摆手:“不能报案。小姐她……在山庄内结识了一位公子,昨日酉时,那公子邀请我家小姐去园中散步吹风,还不让我跟着,谁想小姐竟一夜未归。”
姜宝鸾语气冷了下来,便知这事没这么简单,现在出言责怪也无用,先找到人才是。
“你可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阿圆犹豫半晌后还是点点头,道:“我听小姐都唤他徐公子。”
除了知道这个男人姓徐,高瘦白皙之外,旁的阿圆一概答不上来。
姜宝鸾烦躁起身,在屋内踱步。
姜宝珠可真会给她找麻烦,来这山庄短短几日,就敢同不明不白的男人搅和在一起,现在这事儿又不宜声张,寻人也不可大张旗鼓。
若对方心存歹意,都过去整整一夜,姜宝珠还在不在山庄内都不好说。
阿圆听了姜宝鸾所说的利害关系,顿时心下后悔万分,早知昨日再怎么也得跟着小姐一道去的。
她想着想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左右开弓抹起泪来:“若是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办,都怨我没跟着去。”
姜宝鸾头疼地扶额:“别哭了,哭能抵什么事儿,昨日他们说去的哪儿,快随我一道找找,顺便去看看有没有你认得的徐公子。”
阿圆有了主心骨,暂且收了哭腔,一主两婢连忙顺着西厢的小路,去荷花池的方向寻人。
庄内人多,三人不好大声呼喊,只能一边走一边用眼睛寻找。
这荷花池足足有两三亩地,绕上一圈都要费不少时辰。
刚开始走的时候还能看见些人,再继续,便鲜少有走出来这么远的。
天太热,大多数人都去亭子里乘凉了,若不是为了找姜宝珠,她们三人也不至于绕这么大一圈。
不知不觉走到荷花池对岸,此处树木葱茂,若不是走进还发现不了此处有一扇门。
等她们再靠近一些,才看清这是一处院落。
院子占地不小,这门就比寻常人家大了一倍不止,门上高悬着一匾额,写着“松风斋”。
紧闭的大门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名护院,他们显然也看见了走至此处的三人。
姜宝鸾审视着这些守卫的衣着,逐渐与昨晚遇到的那些对上了号,她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