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桌上,“还是那样,一个个看到我就翻白眼。没有人愿意和我一起训练。”
蛋挞身体前倾,十指微微交叉,双手手肘撑在桌子上,垂眸看她那副没精打采的模样,笑意更深了,眼睛都不由自主眯了起来,她单眼皮孤傲气质的眼睛变成了闪烁的星星。
姜蜜桃没好气抬头看她,“笑什么?看我笑话?”
蛋挞在她扬起手挥向自己的同时,身子坐直,轻松躲过她的“袭击”。姜蜜桃裹着厚厚的棉袄,动作慢了不少,像雪地里缓缓移动的可爱的熊。
她笑着,像冬日里唯一的春色,融融的暖阳。她笑了一会,突然正色道:“蜜桃,先休学吧。”
她对她说:“不然你哪一头都顾不好。”
姜蜜桃突然沉默了。
蛋挞无底线护短,但她同时也是明事理的。她是个比姜蜜桃看得清局势的人。
她的力量太小,无法帮姜蜜桃出气,进一步说,她出的了一时的气,却无法帮姜蜜桃解决问题,只会让她的现状雪上加霜。
姜蜜桃明白,她因为自己的特殊化让队友们对她不满,她很难融进队伍。也明白,蛋挞说的对,两头都顾,哪一头都顾不好,她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天才。
姜蜜桃深深地把头迈进厚厚的棉袄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下巴抵在手臂上,棉服凹进去柔软的一个小坑,她巴巴地望着蛋挞,“如果你在就好了。”
蛋挞只是依旧温柔含笑着回视她,抬手揉了揉姜蜜桃有些乱的头发,姜蜜桃一愣。
良久,她才听蛋挞的声音悠悠传来,“是啊,如果我在就好了。”
姜蜜桃试探着抬头,蛋挞的手滑到她脸庞的位置,拇指抚过她的脸庞,痒痒的,蛋挞的笑意已经淡了很多,察觉到姜蜜桃的目光,又笑了起来。
“不过,等我成年就好啦。”
说着,她捏了一把姜蜜桃柔软的脸蛋。
姜蜜桃吃痛起身,使劲扒下作恶的手。捂着遭罪的脸蛋,用幽怨的目光气鼓鼓瞪向她。
蛋挞哈哈笑了起来,笑声爽朗。
那时,她还没有意识到,或许蛋挞已经成为比孟知昊更重要的存在。
在她休学搬去俱乐部之后,队友们并没有对她改观多少,依旧带着对她固有的有色眼镜,眼高于顶。
蛋挞每每被姜蜜桃倾诉时抓狂的样子逗得乐不可支。笑完之后又会给她支招,给她耐心讲道理,良师益友,来形容蛋挞最不为过。
她会在她生气复述他们过分行为的时候说,“是嘛,他们真的太过分了。真该给他们抓上十只八只□□。下次我给你带来。下次他们再用死老鼠吓你,你就扔他们头上。”
她更会在她气消过之后说,“蜜桃,他们是你的队友,你要用你的实力征服他们。”
姜蜜桃不明白,队友是什么?队友就能随意欺负她?
可她说,“内部闹矛盾,对你没有好处。既然他们不懂事,你就用实力征服他们,做他们的爸爸。”
“你要用拳头,更要用脑。”
于是,姜蜜桃渐渐学会去了解她每一位队友,每一位俱乐部的成员,她投其所好,她武力致胜,她简单粗暴在峡谷单方面爆虐,又在结束后端上一杯热乎乎的红枣茶,对鼻青脸肿的队友们说,“冬夜里凉,喝杯茶暖暖,别感冒。”配上黑夜里的寒光,真是别样诡异。
队友:“……”
“教练!救命啊!”
众人毛骨悚然,屁滚尿流爬向教练,强人锁男。
再后来,她成为了首席辅助,每场比赛必出场。她的名字在电竞圈渐渐不再单单收获谩骂和诋毁。
她追捧者无数。
每次比赛过后,她都会望向观众席上,蛋挞朝她竖拇指,对她wink。她的每一次胜利才像被赋予更深的意义。
后来,A队挖她,邀请她入队。她犹豫不决,询问蛋挞的看法。
蛋挞说,“他们是你的队友,对吗?你要给他们信任,如果你跳槽到A队,不论是你现在的队友,还是你以后的队友,都不会再信任你。”
“一个队伍最重要的是凝聚力。”
“你们在一起的经历是最好的凝聚力来源。”
“你们荣辱与共,你们共同从底端携手奔赴塔顶,比起你突然落在高处,追赶别人的尾巴,松松散散行走,哪个要更有凝聚力?”
回忆结束,姜蜜桃才发觉方才自己的那句话,或许有个更好的表达。
那就是——追求不一样了。
高度不一样了。
所以他们不能再是队友。
真正的队友就如同游戏中判定的一样简单——荣辱与共。
但当追求不一样时,地位不一样时,荣耀也不再一样。
因此白米奇问她,如果曾经的队友邀请自己入队,她会不会答应时。
她的答案是,不会,也不会。
第一个不会,是不可能,这件事不可能发生,他们不会邀请她入队。
第二个不会,是不会,她不会同意。
Hot twice队伍成功破围省入围赛,晋级到省三分之一决赛,6进3。
在这场比赛里,他们已经连续进行了两局,第一局他们胜,第二局,对方胜。
比赛进入了焦灼状态。
第三局决定了两个队伍的命运。
所有人在经历三个小时的高度集中注意力后,体力和精力都已被耗尽。个个强撑。
电竞,除了考验对局中各方面能力,还考验的是选手们的体力和耐力。
姜蜜桃随手抹下脸上的汗,打开矿泉水瓶仰头灌下去。
低头拧紧瓶盖的时候,视线内出现一方手帕。
她看向旁边的霍格,姜蜜桃觉得挺稀奇的,所有人都被热的满头是汗,只有霍格,依旧是不染一尘的天使。甚至连头发丝都没有乱一根。
姜蜜桃接过另一旁的周卡递过来的纸巾,对霍格示意她有纸巾。
霍格一道凶光直射过去,热的头晕晕的周卡躺在电竞椅里,全身感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