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是。
蒋初初扶着通红的右手,没控制住猛然酸痛的眼睛,泪液浸湿了通红的眼眶。
今天,沈纪年吼了她,还打了她!
如果是上辈子,她肯定哭给他看,指控他家暴,一天不理他。
可是现在,沈先生还很傻很傻,不会哄她……
蒋初初决定暂时放过傻傻的沈先生,揉了揉红肿的手,看了眼那颗糖,伸手就要去拾。
没等她把捡回来的糖果放到垃圾桶里,手中的糖果凭空消失!
她猛地抬头看去,那颗糖!被吃了!
沈先生吃的!
蒋初初愣在原地,甚至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沈纪年,沈先生有洁癖,最见不得脏东西,更何况吃下去。
虽然那颗糖算不得脏,可曾经,但凡能联想到脏的东西,沈纪年碰都不会碰。
“你……”
蒋初初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能说出一句话。
心底多出一丝暖流,他或许在哄她。
很快,这个美好的想法就被蒋初初彻底否定了。
炒锅里,五花肉上了一层金黄色,滋滋冒油,淋上调料,越发诱人。盖上锅盖,小火闷得胶糯软烂,大火收渍。
蒋初初用锅铲不断地翻炒,谁知越发诱人的五花肉不再听话,跳出了锅边,落到了炉火一旁。
蒋初初并没有理会,继续翻炒。
谁知,不过转眼工夫,那块五花肉就被骨节分明的大手拾起来,放入嘴里。
蒋初初傻傻地看着,忘记了翻炒的动作。
或许,沈先生现在还是个节约粮食的好青年。
这顿饭做得很快,炖了一大盆糯叽叽的五花肉,脆嫩的炒花菜,熬了一锅甜甜的小米南瓜粥。
都是沈先生爱吃的。
做饭全程,沈纪年一直站在一旁,虽然没说话,却很是有眼色地切菜,递调料。
掀开炖了许久的南瓜粥,搅拌了几圈,香气扑来,让人生津。她赶快盛了一碗,吹了吹,递给了一旁站得挺拔的沈纪年。
“先把粥喝了。”
那人老实听话,接过有些烫手的瓷碗,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低头就喝。
不出意料的话,有人被烫到了。
沈纪年被烫得红了半边脸,薄唇多了一丝血色,紧闭着不开口。
蒋初初脸色黑了半分,更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人被烫到了还继续喝!
“沈纪年!”她声音严肃,抓着他的手,很是坚决,不再让他再喝。
他低下头,不解地看向她。
“凉了再喝。”
谁知,这话刚落下,那人又喝了起来啊,几口下去,一碗滚烫的粥没了。
蒋初初忍着心内的不安,将一个温热的馒头递给他,让他吃菜。
他愣了半晌,接过筷子,低着头,夹了一块油滋滋的红烧肉,野蛮地大口吃着馒头。
几秒工夫,馒头没了。
蒋初初深吸了一口气,在他毫不掩饰的目光下,又递过去了一个馒头。
谁知,一个、两个、三个……六个!
蒋初初再也维持不了淡定,六个大馒头!她吃了半个都撑得慌。
默默地将剩下的馒头藏到了柜子里,她才放心。
看着桌子上光洁的盘子,蒋初初怀疑沈纪年没有吃饱,可再没有吃饱,也不能由着他了,这样吃下去,他怕是要撑得胃痛。
上辈子的沈纪年有严重的胃病,或许就是因为他暴饮暴食,喜欢吃滚烫的食物造成了。
这辈子,她一定要养好他的肠胃。
盘子刚空,沈纪年猛地站了起来,看了蒋初初很久,薄唇轻启:“开始吧。”
他的声音本就带着几分沙哑,好听得让人犯罪,深邃的眼睛盯了她看了很久。
蒋初初眨了眨桃花眸,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心脏猛地缩了一下,低头咳了咳:“开始什么?”
“你说呢?”他的神情依旧冷冽,嘴角勾起了一丝讽刺的笑,找一群人把他按在水里,拿水果刀割他,还是心情不好泄愤,都随她便。
“开始刷碗?”蒋初初不确定地说,指了指桌面上的空盘子。
那人怔住,深深地看了蒋初初一眼。
许久,才弯腰收拾桌面上的碗筷,去厨房,将锅碗瓢盆放在水槽里清洗。
蒋初初跟了过去,一点儿都没想揽活。
家里面的这些活一向是沈纪年干的,他很会刷盘子,又快,又干净。
“你还没告诉我你家在哪里?”蒋初初见他将厨房收拾干净,拿了纸递给他擦手,对上他被头发掩盖的眼睛,询问道。
他擦了擦手,冷冽的声音响起:“我没有家。”
蒋初初呆住,似乎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抿着嘴巴,看了他许久,不去说话,憋得脸色都发红。她先忍不住,大声指责:“你骗我!”
“没骗你。”他说得简单,似毫不在意。
“那你爸爸妈妈呢!”她有些怒气地追问。
“没有爸妈。”又是和方才一样平淡的语气。
“你明明告诉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憋了回去,娇艳的眸子多了几丝红,甚至声音都带着些哭腔:“你是不是不想理我?”
没人回答她的话。
又等了很久,那人还是没有吭声。
蒋初初抬起通红的眼,对上冰冷的目光,身子微微颤抖,粉唇紧绷:“你走开!”
房间静了很久,紧接着。
开门声,关门声。
几秒的工夫,人就没了。
蒋初初紧紧地抿着嘴巴,忍着眼中的泪意,匆匆打开门,想要追上去,可她追了很久,都没有见到那人的影子。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止不住泪珠。
他从来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每回发脾气,他都会想方设法哄她开心。
现在,不一样了。
挣脱轮椅的沈纪年,高大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