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活力丹一出来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众人方知传言非虚,纷纷感慨花满楼这可是下了血本了。这种级别的丹药,莫说他们这些普通人,哪怕是皇室恐怕也拿不出几颗。
此时,在场的众人都有些跃跃欲试,显然已经按捺不住了。不但宋舒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林家那边也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一千两,两千两,五千两……”举牌者多到主持人应接不暇,不一会儿价格就飙升到了惊人的一万两黄金。而这时,宋舒和林家尚未出手。
“两万两。”终于,林鸣开始动作。宋舒神色不变,侧身跟身边的侍女说了句什么,那人点头,举牌跟了上去。
虽然心知两万两不可能将上品活力丹收入囊中,林鸣还是恶狠狠地朝宋舒瞪来。
宋、林两家结怨已久,宋家与周家交好,而林家又有老城主撑腰,因此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
宋舒不管林鸣的眼神,只直勾勾地盯场上那只锦盒。若是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她的眼神,易水遥只能想到捕猎的狼。
“瞪人也没用,宋舒姐姐要的东西才不会轻易让给别人。”周攸看见林鸣吃瘪,心情显然不错。
竞价还在继续,当数字攀升到五万两黄金时,除了宋家、林家两家人,其他家族的人都迫不得已退出了角逐场。
他们虽然也想要上品活力丹,但显然没有那么雄厚的资产来与宋林两家竞争。而场上唯一有资格与之竞争的周家,唯一的代表人周攸正坐在宋舒旁边,和她窃窃私语呢。
林鸣看着数字一点一点变大,额头上开始冒冷汗。
他虽是林家的继承人,但林家与宋家不同,并没有一个绝对的话事人,他在林家内部的威信远远比不上从继承人中杀出一条血路,正式接任家主之位的宋舒。如今这个价格,已接近他能支配的极限。
终于,当宋舒将价格抬到八万两黄金时,林鸣的手几次想要抬起又再次放下。
“八万两黄金一次,八万两黄金两次,八……”主持人心知这个价位已经到了市价的高位,正要一锤定音,却没想到这个时候冒出第三个声音。
“九万两。”
全场哗然,朝声音的来处看去,竟是老城主林安正。
见众人看来,他起身朝宋舒的方向鞠了一躬,道:“宋家主,这样东西林某势在必得,还请见谅。”
“老城主请便。”宋舒神色不变。
嘴上虽然这么说,她再一次举起了牌子,又引得一片哗然。
流水的银子就这么花出去,宋舒的脸上也不见一丝心痛,两个人就这么胶着下去,直到丹药的价格突破二十万两黄金,主持人的嘴角都要咧到脖子根了,宋舒终于是住了手。
最终,上品活力丹以二十一万两黄金的价格,被林安正拍走了。
而她之所以住手,是因为刚刚周攸往她手里递了一张纸条,那纸上的每一个字都让她心神动摇。
那个用斗笠遮面的女子,她说,她能救宋妤。
宋舒几乎是立刻就合起掌心,那张纸条在她掌中化为齑粉。求这枚丹药,自然是为救宋妤的性命。若是那人真能救下宋妤,她确实不必多花心思与林安正那条老毒蛇争。
只是那人是否靠得住?心中一番天人交战,宋舒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周攸。
她面不改色地叫停身边的侍女,风度翩翩地恭喜林安正得偿所愿。只是这场上究竟几人欣喜几人不甘,还未可知。
上品活力丹的竞拍结束后,不少大人物纷纷离场,剩下的拍品也都平平无奇。先前周攸拍下的那枚玉镯此时已经送到了他的手边,散场时人多手杂,他们也打算先行离开了。
见宋舒一反常态地放弃竞拍,且与周攸一同退场,林安正盯着易水遥和易蝉看了许久,只可惜什么也看不出来,只知道这两个人步态轻盈,应是习武之人。
偌大的周家,出现几个年轻的江湖武者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他就是觉得心中不安。
“叔父,你可真厉害,这不狠狠给了那宋舒一个下马威!”林鸣此时满脸得意之色,虽然他在竞拍中输给了宋舒,但东西最终不还是到了林家手上?
“你不是说,那个宋舒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上品活力丹虽然确实是好东西,但二十两黄金也不是凭空捡来的。即便林安正敛财多年,这笔钱对他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这……许是宋家财力不支。”林鸣被问得脸色泛白,说实话,他也没有想到这次宋舒会突然收手。
据他按插在宋家的密探反应,宋妤已是病入膏肓,无力回天。照常理说,宋舒此刻正等着这枚上品活力丹给宋妤续命,怎么会说放弃就放弃呢?
“宋家可不是林家,宋舒也不像你。”林安正虽然没把话说明白,但在场之人心中都清楚他是什么意思。
论个人能力,宋舒远超于林鸣,宋舒在宋家的话语权也远大于林鸣在林家的地位。
林鸣所依仗的不过是林家多年的家业和他这个当城主的远亲。而宋舒却是真正大权在握的人,她不想放弃的东西,没有人能够让她放弃。
“叔父教训的是。”林鸣就是再如何自负,如今也不得不承认林安正说的都是实话,铁青着脸低头认错。
“罢了,既然东西已经到手,我们回去吧。”林安正留下一句话,也不多看林鸣一眼,带着身边的侍从一同离开了花满楼。
另一边,宋舒跟着易水遥一行人一起回到周家,周攸屏退周围侍从,亲自站在门外守着。几乎是大门关上的那一刻,易水遥和易蝉摘下了斗笠,宋舒也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
“宋姑娘稍安勿躁。”易水遥亲切地拍了拍宋舒的手,这才看清见她手臂上有一道旧疤,不由得睁圆了眼睛。
“久闻宋家大名,没想到……当真是名不虚传。”对自家的孩子们可真够狠的,瞧这白嫩的小胳膊,看着她都心疼了。
“你——”宋舒正想说话,却惊讶地发现易水遥只是在她的手臂上挥过,自己手上的疤痕慢慢消失了,而易水遥依旧神色如常,不紧不慢地朝她微笑。
她有幸曾见过不少炼药师动手,他们施展治愈之术时,多多少少都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