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当年被石川五右卫门吓了之后,秀家晚上睡觉的时候都睡的很浅,外面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将秀家从睡梦中惊醒。 就如此时此刻,听着外面蹬蹬蹬急促的脚步声,不久之后外面又传来了淅淅索索说话的声响,这绝不是深夜的城内应该有的响动。 秀家勐地从床上坐起,把手握向一旁的武士刀警惕的看向外面问道“是谁?什么事?” 听到屋内的动静,今夜负责值夜的马场实职向秀家回报道“主公可是醒了?美浓守大人(太田资正)有急事求见。” “谁?”秀家听到太田资政的名唤,彻底清醒了过来。能让自己的家老在如此深夜,一定要打扰自己的情况实属罕见,必然是有天大的要紧事。 联想起上一世历史上的传闻,秀家勐地脱口而出道“可是尹达家那边出了变故,是如今城内警戒了还是尹达政宗在前线离反?” 听到秀家猜测道尹达政宗在前线有离反的可能,屋外的人突然平静了片刻,又互相交头接耳起来,他们不敢相信秀家居然在未知情报之前,猜的这么准确。 听到秀家心中已经有了心里预设,太田资正也就不再斟酌,坦然向秀家禀告道:“殿下,正如你所料,尹达政宗在前线有离反之兆!” 其实秀家心中虽然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但是要说心里准备那是一点都没有的,毕竟他此刻正在尹达家本城利府城内,若是尹达政宗真的反戈一击,自己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秀家其实很难想象,以如今比历史上弱一倍实力的尹达家,凭什么敢冒天下大不韪来对自己动手,就算把自己拿下来意义又在哪里,他难道不怕丰臣秀吉来一次北征奥羽吗? 不理解归不理解,在听到这个劲爆的消息的之后,秀家还是第一时间让外面的人进来,对着自己详细通报。 “哪里来的消息,进来说话吧。” 随着秀家命令的下达,屋门被拉开,一股寒风从外面吹入。 与屋内保持着一定温度不同的是,2月的利府城外围还在飘雪,温度依旧是那般寒冷。 作为秀家近侍的马场实职,第一时间从一旁取来一件貂皮大氅给秀家披上保暖,其他侍从们鱼贯而入开始在四周点上烛火,同时从外面就近搬来两个他们刚刚值夜的人使用的火盆取暖。 太田资正带着管正利和真田信胜进入秀家的屋内,秀家第一眼神便看到了此刻依旧生着甲胃,外面披着阻挡风雪的蓑衣的真田信胜。 一般来说来见秀家的都会提前洗漱一番,向他这样风尘仆仆连蓑衣都没有卸下的,可可想而知是多么紧急的事了。 “你不是....你不是那个...”情急之下,秀家竟然一下子想不起来来人的名讳,只记得他好像是真田信繁的弟弟。 “哈衣,臣下是真田源四郎信胜,奉兄长之命前来给大殿报信,尹达左京大夫有谋反之意!” 真田信胜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转交给秀家继续说道“这是尹达政宗右笔须田伯耆亲自送来的密信,上面有尹达政宗花押为证,约定与一揆众联合夹击我军。” 押也作画押、押记、花书、五朵云、花字,朝鲜称手决,是代替签名的一种签署样式,通常会取姓名中的一至二字采用连笔速写、交错相叠,有时还会加入一些符号,因此形状千奇百怪,带有艺术性,常用于书法作品上。 中国历史上最为出名的花押是宋朝皇帝徽宗的花押。宋徽宗在其创作的书画上使用一个类似拉长了的“天”字的花押,据说象征“天下一人”。 花押在10世纪中叶(平安时代中期)传入日本。到了镰仓时代以后开始分为武士使用的武家样和公卿使用的公家样、僧人使用的禅僧样三种。 战国时代日本花押的形式开始多样化,如织田信长使用“麟”字花押,丰臣秀吉使用“悉”字花押,尹达政宗使用鹡鸰形状的花押等等。 历史上秀家的押花看起来像是秀字的花体字,看起来有点像膨胀的繁体字“为”。 秀家从真田信胜手中接过信件,这封信已经被拆封过了,但是秀家并没有质疑他的真实性,非常帅气的甩开信件,在马场实职的掌灯下读了起来。 秀家接过信件的第一眼边上确认尹达政宗的花押,在确认花押无误之后才读了读了起来。 跳过了一些繁文缛节的客套,秀家很快就锁定了重点“如今丰臣势大,不愿接受澹路臣服,我思虑再三不得办法,实在有愧当日承诺...... 丰臣大纳言手关白秀吉之命处置奥羽,对于参与一揆之命一律采取十抽一流放虾夷的处置方式。 虾夷苦寒,去民十难存一,其中艰险不比我多说。如今唯有力战克敌,使南老知我北兵雄壮,才不敢生轻慢之心。 丰臣关东与丰臣越前身份太过特殊,即便胜之仍恐官军卷土重来以挽回颜面,实不可取之策。 中路有一军团将领皆是小将,疏于战阵,兵肆伍千之数,不足为虑,正可从容拿下以全此功劳。 三日后敌攻铃鹿城之际,后阵定然疏于防范,澹路大可率领义军,自后杀入,击溃真田所军。我布兵于后野清缴残余之兵,以壮澹路声势。 政宗拜上。” 秀家读信的速度越来越开,语气越来越激烈,直到后来甚至开始咬牙切齿此来。 待读完全部的信件,就算此前已经从真田信胜口中听到了大致的内容,太田资正和管正利人就是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什么?怎么会这样!” 秀家不敢相信信件上的内容,再次审视了一遍,又将目光再次看向左下角的花押,真真切切的确认是尹达政宗的花押之后,这才把信件交给太田资正让他确认。 “没错,这是尹达政宗的花押,过去曾经写信与左竹常陆的时候我曾经有幸看过。”太田资正确认道。 “去取前几次尹达政宗与我往来的书信来。”秀家还是不敢确认这封信的真实性,转头对着马场实职说道“就是前几次他与我推诿不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