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砬战败忠州真正让朝鲜王李昖震动是其麾下的8000禁军覆灭的消息,要知道彼时朝鲜王京的禁军一共只有2万余人,多选用弓马娴熟的两班贵族子弟和北军锐卒充任。 但是这套军制传到李昖这边的时候早已经腐败不堪,外州的两班贵族由于要面临倭寇和女真的原因或许还有一点武备传统,可是近畿的两班除了押妓别的什么都不会了。 所谓的禁军早就已经成了王室降恩朝臣塞儿子吃皇粮的部门的,交给申砬的8000人已经是李昖所能凑出来最能战的部队了,如今全部沦丧敌手。 深知王京已不可守的李昖采纳了都体察使柳成龙的建议,将临海君、顺和君两位王子分派咸镜道、江原道募兵勤王,而世子光海君则跟随国王李昖北狩,同时派人前往北京向大明爸爸求援。 四月10日一早,朝鲜王李昖带着光海君和嫔妃等人出逃,在后方的是痛哭着冒着大雨跟随的朝鲜文武百官和百姓。 傍晚时分朝鲜王李昖驾临临津江,等到随行的大部分人都渡过了临津江,朝鲜王看着左右疲惫的侍从和百官,命令近江百姓迁移屋舍,将房子让给百官侍从休息。 为了防止日军从江南追击过来,也不管后面还有数万跟随没有过江的百姓,直接命令将舟船凿沉。 朝鲜王李昖和官员逃走后的王京彻底没有了管束,在日军到来之前朝鲜人自己就先互相抢掠了一波。 大批的朝鲜流氓冲入内帑搜略宝物,整个王京民乱四起,最后甚至还焚烧了掌隶院、刑曹等衙门,放出了很多被关押的囚犯。 远在江北的朝鲜王李昖,听闻王京起火的消息,以为日军已经追到了王京,害怕的向左右询问意见。 承政院都承旨李恒福(相当于亚相)回答道“可且驻驾义州,若势穷力屈,八路俱陷,则可赴诉天朝。” 从李恒福的描述来看,朝鲜朝廷上下对于战局的观点非常悲观,明明开战还没一个月就已经想着弃国而逃了。 而左议政(左相)尹斗寿反对内附大明,他主张道“北道士马精强,咸兴、镜城皆天险之恃,可逾岭北行。” 随后他询问了此前建议北狩的柳成龙的意见,柳成龙认为“大驾离东土一步,则朝鲜非我有也。” 朝鲜王李昖其实是心向内附的,因此用言语暗示柳成龙,但是柳成龙坚持不能渡江。 由于朝鲜大臣之间的对于下一步争论不休,朝鲜王李昖也拿不定注意,彼时传来消息,王京起火是贼众作乱所故,不是日军来袭,他也就歇了渡过鸭绿江的想法,带人前往平壤暂歇息。 在李昖离开临津江的同时任命都元帅金命元率领20余将,1000余士卒驻守临津江北岸。 小西行长于4月8日击破忠州守军,9日进驻现有兵守备的忠州,忠州牧使李宗张战死,10日加藤清正打字和黑田长政等人进驻忠州。 两人因为接下来谁先入主王京的事吵了起来,原来是因为秀吉此前曾经答应两人,让两人互相交替担任先锋前进,可是这一路来基本上都是小西行长在前,军功都被他拿了去,加藤清正非常不满。 最后在松浦镇信、锅岛直茂的调解之下,确立了小西行长经骊州北上,加藤清正经竹山北上的战略。 最终双方于14日和15日分别进入王京,彼时王京内的两班贵族早已经逃散,只留下无依无靠的平民在这里祈求侵略者的宽恕。 与此同时,远在全罗道的李洸并不知道王京失落的消息,其所带领的全罗道府兵10000人,水兵2500人,全州及周围郡县衙丁2000人,以及从全罗道世家大族手中征募来的家丁2000人,再加上临时征募的农民凑出了2万大军从全州北上。 大军4月10日经龙安渡过锦江进入忠清道内,随后转到向西北方向的尼山行军,在尼山东侧一扇之隔的盆底镇岑在后世通了火车之后成为南北经济大动脉大田特别市,而眼下只是一片山中小县城。 在尼山北侧有一处山谷直通忠清道重镇全州,这里是忠清道监营所在地。 由于此前申砬与小西行长在忠州会展只动用了清州驻屯兵营中的部队,因此全州监营中的3000营兵依旧位于营中。 李洸于12日进入公州,整合了这部分兵力稍稍耗费了一些时间,但是最后总归集合大军对外号称大军三万,打算继续北上王京勤王。 与此同时李洸兵出全罗道的消息为秀家的探子获得,花房正幸带着所部4500人会和丰臣秀贞既周围大名的5800人出金山进全罗道的锦山县和珍山县。 这两座小县城本就是山位于车岭山脉的山谷小县,县内户数不过千户,民万余口,所谓的城墙也就比院墙高上一点,根本抵挡不住花房正幸所部的攻侵。 4月14日李洸从公州出发继续北上王京,而此事花房正幸也翻山越岭从珍山而出对车岭山下的连山展开进攻。 由于李洸带走了全罗道北部大部分的衙丁和府兵,连山根本没有任何的防备力量,县令洪贤秀弃城而走,连山随即失陷。 4月15日下午,李洸途径全州以北的温阳(现天安市西南),突然看到从南方而来的浩浩荡荡的逃难大军。 周围的兵丁大惊失色向他们询问原因,具是说日寇进入京畿道,国王已经北逃出京的消息。 这些逃难南下的百姓带来的消息震动了北上的勤王大军,起初李洸还不相信,命人杀死了几个散播谣言的士兵和难民。 李洸表示京畿道有府兵2万余众,又有禁军2万余人,又有数千内禁卫牙军,绝不可能被几千倭寇轻易击溃。直到此刻他还没有搞清楚日军登录的真实数量。 但是这些士兵本就是李洸短时间内聚集起来的,再加上连日的长途跋涉士气本就不高,眼下又被北面的情报所“迷惑”他也知道不可能继续北上了。 他把部队屯驻在温阳确认消息,可是当天夜里就有一名从王京逃出来的官员向其哭诉道“君王早已北狩,如今王京为日寇所破,城内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