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刻的松野重元正露出一幅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看向冈山山头,在他看来泄密是不可能泄密的,只有可能是自己那位主公刚刚在右府那边服了软,这才引来了右府这边的变动。 此刻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放下武器投降,小早川众鸡鸭待审。 秀秋及时悬崖勒马,小早川家保留恐怕已成事实,只是这件事必然得有人为之负责,自己这位家老恐怕难逃切腹的命运了。 除此之外,只有另一条路可以走了 他看了看身后和一旁包围过来的立花军和锅岛军,最终选择了那个错误的答案。 只见他纵马来到队伍的最外围,对着立花宗茂喊道:“立花侍从,事泄了!事急从权,到为主公尽忠的时候了!” 但是回应他的只是立花宗茂冷冷的仿佛在看死人似的目光。 过了许久,立花宗茂这才回应道:“事泄的只有你们。” 他不甘心又跑到锅岛直茂阵前喊道:“加贺守!立花侍从背叛了丰臣家,如今只能靠你我两家了!” 锅岛直茂别看年纪已经不小了,已经66岁的高龄武士了,但是说话特别有趣。 只听他对着松野重元回应道“是吗?那烦请主马首先行赴死,我锅岛氏随后就来。” 他的话音落下,足利氏家就已经赶了回来。年轻的将军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对着小早川众呼喊道“奉天靖难,义在东军!小早川诸将明面投降,实则内通奸臣祸乱朝纲。右府敢天地之仁,今日只诛首恶,放下兵器从者不论!” “休要胡言乱语,我小早川家乃是真心跟从右府建功,何来虚投假降之说?”他的话音落下,阵中就有武士出言反驳道。 足利氏家不会去和小人物浪费时间,直接叫出了平岡赖胜让其自证“平岡石见守!(平岡赖胜)还不出来自证吗!” 直到此刻,松野重元等人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内部出现了内鬼,对面早在昨天晚些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们全盘的计划了。 “石见你!背主求荣!”平岡赖胜甚至还没有开口说话,他就被其他小早川家的家臣指责了。 平岡赖胜也发声自辩道:“我只是不忍你们误入歧途,带着好不容易复兴的小早川家重新沉沦罢了!” 小早川家的家臣见的嘴炮暂且不提,足利氏家也趁机劝诱道“尔等主公正在冈山做客,与我父亲再续旧时兄弟情义,你我两家本是兄弟,既是兄弟何必在此流血?快快收了兵刃与小早川侍从一同返回领地才是正途!” 家老们分属两派,抗拒不从,更有甚者叫嚣着要杀上冈山将他们的主公救出来。 西侧的南宫山上唱着大戏,这边由小早川、立花、锅岛等家搭建的戏台也热闹非凡,自然会引起后阵大名的注意。 却说正在这边包围着小早川众劝降的功夫,同为九州大名的龙造寺家,正在其家老谏言早直孝、龍造寺信周等人的带领下紧随锅岛直茂的脚步向这边开来。 却不知怎么回事,前面居然堵住了行进的步伐,并且隐隐有喊杀声和叫嚣声传来。 龍造寺信周派人探查,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居然得到了东军正和西军交战,小早川众背弃德川,锅岛、立花等大名正在节节抵抗的消息。 龍造寺信周这个人脑子很灵活,历史上作为龙造寺家的家老和中流砥柱,居然是在高房死后主动支持锅岛直茂下克上取代龙造寺家政权,可谓是对时事看得很清的一个人。 在这个时空,因为就被锅岛家下克上分了一半的土地感到不满的龍造寺信周,一直在找机会教训锅岛直茂并恢复龙造寺家往日的荣光。 不过很可惜,之前都是盟友,没有人给他机会啊! 但是现在,他相信机会来了,只要能绞杀了锅岛直茂和立花宗茂这两个“叛贼,为右府献上投名状,事后必然会得到右府的加赏。” 没有事前联系有什么关系,战国乱世大名们的话就和放屁一样,协议就和厕纸一样廉价。 你不要听他怎么说,你要去看他怎么做。 但是兄弟,你情报搞错了啊! 下定决心的龍造寺信周和其他几个家老一合计,当即决定反戈一击。 只听龍造寺信周挥舞着拳头高声喊道“奉天靖难,义在东军!” 整个龙造寺军团直接以最精锐的须古众为旗头,捅向锅岛直茂的屁股。 锅岛直茂是在后面留了后手的,但是他怎么都想不到龙造寺家会这么卖力。 毕竟这里处于东军合围之中,但凡有脑子清醒的大名面对这种局势要么退回大垣城等待最后的结果,要么就撤向一边绝不掺和了。 谁能想到龙造寺家这么头铁,居然拼尽全力杀向人数相当的锅岛军团。 只是怎么听着他们的口号,这么别扭呢? 什么叫做“奉天靖难,义在东军?” 此刻的锅岛直茂脑海中可能还在反复确认“坏了,我成西军了?” 锅岛直茂这边被捅了屁股,自然没有功夫再去替合围小早川众处理,他需要埋头应付喊着“义在东军”却向自己拔刀的龙造寺军团。 这样一来偏向大垣城一侧就出现了漏洞,使得原本还在战或降中犹疑不定的松野重元下定了决心。 “眼下显然是不可能完成德川家康安排的任务了,但是只要出力了,战后应该也能得到内府许诺的奖赏”他是这么想的。 他准备率众突围,最好突围的缺口正是腹背受敌的锅岛直茂。但是锅岛直茂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左右其他兵团的注意 不论是立花宗茂还是真田信繁,都以为锅岛直茂被后面的西军偷了屁股,纷纷从本队中分出部分兵力去帮助其补上合围的缺口。 真田信繁更是直接跑到了锅岛直茂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