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邓洵看了她窘迫的样子,想笑。
然后他起身:“走吧下车。”
邓洵先离开座位,她跟在他后面。
俩人把行李放到酒店后,一起找了餐馆吃饭,下午就开始游玩丽江古城。
头顶的油纸伞整齐地排成两列,虽挡不住太阳,但还算美观,姚书羽掏出相机又是一顿美拍。
街上的游客很多,都戴着遮阳帽和墨镜,防晒衣也不少。
俩人这里逛逛,那里看看,倒是逛了很久。
姚书羽从摊子上拿过两个灯笼,举在手里,问他:“好看吗?”
邓洵瞥了一眼,点头:“好看。”
他用手中的相机给姚书羽拍了很多照片,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很喜欢摄影,家里有很多相机,他跟在一旁也耳目渲染,从小就知道怎么构图好看,拍照技术很好。
到了晚上,俩人打算去四方街逛逛夜市,姚书羽买了两杯“茶色烟雨”竹筒茶,淡淡的茶香和奶油的甜腻混在一起,味道正好。
四方街的河边,聚集着很多人,大家都纷纷从商贩那里购买灯纸,折成花灯点放在河里。
“河灯诶,我们也去。”她拉着邓洵的手就往那跑。
她照着商贩的折法,折好了一只,然后和邓洵一起蹲在河边,慢慢将河灯放到水面。
邓洵见她双手合十,眼睛闭上,小声开口:“愿世间没有疾病,愿家人平平安安。”
他又想到姚书羽生病了的事,他看着自己的河灯,心里默默许愿:愿姚书羽的病能快点好起来,平平安安渡过一生。
过了一会儿,河对岸开始放烟花,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绚丽的花火也绽放出来。
过了十点,他们打算回酒店了。
刚到房间门口,姚书羽突然控制不住地犯恶心,还有点想吐,整个人不是很好受。
“你怎么了?”邓洵被她这样吓了一跳,赶忙扶住她。
“没事,可能白天东西吃多了,我没事的,你进去吧。”姚书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问题,不想让他担心。
“真没问题?”他还是不放心。
“真的。”姚书羽强撑起来,装作一脸轻松,“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真没事,你快进去吧,我好累我要睡觉了。”
邓洵勉强相信她,点了头:“有事记得找我。”
姚书羽关门进去,倒了杯水喝,然后躺在床上缓了一下,洗了澡便爬上床睡了。
半夜却咳嗽咳醒了,咳得厉害,她跑到厕所咳,看到洗手池里有一小滩的血。
她恍惚了一下,抽了张纸巾擦嘴,低头看着那滩红。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花样的年纪,本来才刚刚开启世界的大门,可她却要就此止步,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她低着头,眼里的泪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滴。
第二天,两人坐车去了玉龙雪山,乘坐索道游览。
他们租了两套羽绒服,坐在缆车上。
“你怕吗?”玉龙雪山很高,乘坐索道上去,有很多女生都受不了这个高度,全程不敢怎么睁眼。
“不怕,”姚书羽扒着玻璃看山景,“这么好看为什么要怕。”
她连死都接受了,区区的高空算什么,现在不体验一番,以后就没机会了。
她朝着山色喊:“大自然你好美——”
“你也喊啊。”她扯了一下邓洵的衣袖。
“不要。”
“快喊,放松的好机会!”
邓洵不为所动。
“那祝邓洵早日出国留学——”
邓洵蹙眉。
“思云姑姑告诉我的,我带你出来放松心情的,结果你一点都不领情。”
邓洵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理由。
姚书羽望着远处的山,叹了一口气,“真羡慕你,可以出国去看外面的世界,我却没机会了……”
邓洵看了她一眼,不以为然地:“你怎么没机会了,再说了出国一点也不好,没朋友没家人,完全陌生。”
“……就像我不来云南,也不会遇到你和思云姑姑啊,所以,一切都是为了遇到该遇到的人。”姚书羽看着他认真的说。
眼前的女孩子眼睛亮亮的,好像眼里充满了希望,但眼底却有掩不住的一丝忧伤。
下了缆车,两人便去吃饭,回到酒店的时候,姚书羽感觉右脚隐隐刺痛,掀开裙子一看,脚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刮伤了。
“我去问问前台有没有消毒水和创可贴。”邓洵先把她扶到房间。
姚书羽把长裙撸到膝盖处,露出光洁的两条小腿,洁白的脚踝让划痕更显得触目惊心。
邓洵捧着一个盒子走进来,蹲下查看她的伤口,拧开消毒水的盖子,用棉签蘸了点,抓起她的脚,准备往上面涂。
“等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第一次和男生有这么亲密的举动,姚书羽难免不了有点害羞。
邓洵没理,执意把她的脚拉回来:“有点痛,忍着点。”
姚书羽没说话了,消毒水先是凉快的,但随后来的是一阵阵痛,她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脚。
“我轻点。”邓洵放轻了手上的动作,然后撕开一张创可贴给她贴上,“洗澡不要碰到。”
“谢谢。”
在丽江古城玩了几天,俩人又乘车去束河古镇,纳西语称“绍坞”,这里保留了比较完整且古老的茶马古道,民族风情很浓。
俩人在楼阁上看着夜景,楼下有民谣乐队演奏,其乐融融。
“云南真的好美,下辈子一定要出生在云南。”
“下辈子?”邓洵有点难理解地看向她。
“走吧,我想回去了。”
他怎么感觉最近的姚书羽哪里怪怪的,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两人在周边的景点又玩了几天,什么网红打卡点,热门探店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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