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言和焕啸出族后,循着莹鸾的气息一同西行。珏言见焕啸带了这么多行李,又没个乾坤袋收纳,主动将自己的乾坤袋从腰间取下递给焕啸。“把你的行李一同装在我这乾坤袋里吧!”
“不要,我拿得动!”焕啸接过珏言的乾坤袋为珏言栓回腰间。
乾坤袋在整个器族,只有主君一家可以使用,其余器族人也不是不能用,只是这规矩已经盛行了千百年,也没人想要再打破这个规矩。
珏言信步走在前头,步伐轻快,焕啸拖着笨重的行李,也不要珏言帮忙,很快两人之间明显拉长了一大截子路。
焕啸停下步子,把手中的行李往地上一扔。“早知道就不带这么多无用的东西了!”
行李落地,锅碗瓢盆碰的哐哐作响,囊里那串在山中摘的野葡萄露出明亮诱人的紫。焕啸咽了咽口水,索性一屁股坐下,拉出葡萄,有滋有味地吃起来。兴致到了极处,焕啸仰卧在地,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摇摇脚。
珏言还在循着气息向前,一心只想着寻找莹鸾,不管不顾了些,回过神来,才发现身后的焕啸已不知所踪。“咦,焕啸去哪儿了?我怎么走着走着就把他给忘了!真是我的不对。”珏言从乾坤袋中拿出寻踪盘。
“盘起,动!”珏言结印施法。
只见寻踪盘飞升,盘中指针飞转,在南方和北方之间来回偏转。
“怪哉,焕啸在两地跳转作甚,还移动得如此之快!莫不是出了什么事!”珏言不明所以,但终究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让焕啸落了单,若是出了什么事,自己万死难辞其咎。
正当珏言苦恼着要选择哪个方向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断其脚步稳重、气息深沉,而焕啸平常是探不到气息的,更别说是听见他的脚步声了。正因如此寻找焕啸必须得靠寻踪盘。
珏言见手中寻踪盘突然没了动静,断定此人并非焕啸。
为防止出门就死的悲剧发生,珏言借体内之气为自己形成一层贴身而不易被人察觉的结界。回头一看,珏言瞳孔微微震动,来人竟然是焕啸!
自己的法力已经这么弱了吗?连焕啸的踪迹都不能探个准确。
“还以为你不会等我了呢。”焕啸一身轻,走向珏言。他身上出门前背的包裹都不见了。
珏言心生疑虑但念在焕啸这人时常丢三落四的,也就没有多问。
……
莹鸾本体为苍生之主佩剑神苍,天呢对她算是仁慈,没有把出族之后的天罚藏着掖着,早早地便告诉了她。天罚对她来说就是那炼狱,只要她这条命不再死掉,天罚对她来说就是虚设。
不过莹鸾可不信这个邪,死了十七次了,这次不说活个千万年吧,百八十年总该是可以的吧。所以出族后,莹鸾再一次开启了她的娱乐生涯,这一次她要体验当医师,先前几次都是一股脑的打架救人,才死了十七次。这次换个法子救人,总该不会再那么背了吧。
莹鸾旋身一变,一身清冷的高级药师样就显露眼前。莹鸾觉得差点意思,又变出一个小药箱,至于草药什么的吧,当然不能去药铺买,做戏做全套,走!山上采去!
莹鸾背着药箱,蹦蹦跳跳地往人间话本里有名的歧鹿山上去了。
歧鹿山脚下,只有独独一户农家,山间云雾迷绕,崎岖山路就被藏在农家身后,要想进山,就不得不进农家小院。
莹鸾走进农家,问候了几声没人作答。再往里进些,四周氤氲着血气,但细闻这血,不单单有人血的气味,还有丝丝萝卜气。震惊,谁家好人的血有萝卜味,难不成杀人的刀刚切完萝卜没洗干净?
莹鸾向周遭扫视一番,农具四散在地,锅碗瓢盆也稀碎地在地上躺着,说来也是奇怪,到处都有血迹,但就是不见尸体。
这把想要探案的莹鸾给难住了,这样的难题,她没见过,也没听说别人遇见过!古怪!
莹鸾只好不管这事,就当作没看见吧。
正当莹鸾要走出农家进山时,身后出现一个声音叫住了她,“丫头!留步!”
莹鸾应声回头,一个老伯杵着拐杖慢慢悠悠地走出。老伯虽然在极力掩饰,但还是让眼尖的莹鸾看出他走路有些跛,像是…像是小腿中间的骨肉断了一截。对!断了一截然后再把余下的那部分接上。
“按照我们歧鹿山的规矩,进山是要给过路钱的。”说罢,老伯伸出白净地如死人骨的手向莹鸾索要过路钱。
本来是没事的,至少莹鸾已经打消了那个念头,但如今这荒郊野外出现了一个人,那不就是在告诉自己这个案件可以探查吗。就让我新手小探官上岗吧!莹鸾心想。
“我不进山了。”莹鸾摆摆脑袋,一副俏皮样。
既然不进山了,就与老伯没有关系了,老伯转身要走。
“哎哎哎~老伯,虽然我不进山嘛,但这过路钱还是一分不少。我想向您打听一点事。”莹鸾大张着双手,用整个身体拦住老伯的去路。
一听要打听事情,老伯面露抵触,“既然不过路,我就没道理收你过路钱。老伯我啊,只守这山路,不接受别人打听这儿打那儿的。要打听,找别人去!”说着老伯遁地而走。
莹鸾见老伯遁地而走,也没多想,扑身上前要去抓老伯还没来得及遁下去的头发。完蛋!抓空了。趴在地上吃了一嘴尘土,莹鸾这才反应过来。这…这…这,他竟然会遁地?!这恐怕不是人吧,即使是人也是个不寻常的人。
不过啊,别以为这点奇门怪状的技能就能吓到莹鸾。她自己就是奇门怪状,况且这四海八荒无奇不有。虽然这么多次出族,自己总在人间混,但人间话本里讲上古的自己也是听过。
“好家伙,不出来是吧!看我怎么让你心甘情愿地回答我。”莹鸾在农家与山路的交界来来回回地蹦跶。“我进山啦!我又出山啦!我又进山啦……”
老伯在土里冒出来,遁下去,又出来,又下去。累得头顶冒汗,干脆就在土里冒一半,有种被种在土里的错觉。老伯就像在看痴傻之人一般盯着莹鸾在交界来回蹦跳,嘴里念念有词。
莹鸾跳得有些缺氧,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停下来,呼呼喘着大气。
“丫头,你可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