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很慢,行了半月多,才刚刚看到雪山。塞北不比中原暖和,冷冽的寒风毫不吝啬的吹向荆离忧娇嫩的脸颊。
阿特诗勒,把他的狐裘大氅递进了金辂,说:“塞北不比京都,穿上会暖和些。”荆离忧接过后“嗯”了一声,披在了身上。
又过了两日才到了草原,荆离忧被送进了大帐,帐中倒是暖和。
“别举着了,累不累?草原没你们中原规矩多。进了这大账,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荆离忧冲他点了点头。
“饿不饿?”
“还行,不太饿。”
“饭一会儿就送来,你先委屈一会儿,我还得出去打发外面那些人,晚点陪你。”
“你去吧,我就坐于此,等你回来。”
阿特诗勒看着荆离忧乖巧的模样,心中欢喜,一把把人搂了过来,亲了亲她的额头,说:“把你这满头的金银珠宝拆了吧,看着就沉。”
荆离忧被亲蒙了,在此之前,他们连手都没有好好牵过,她属实是有点吓到了。眨巴着眼睛看着阿特诗勒,张张嘴,半天没蹦出一个字。
阿特诗勒莞尔,放开了她,说:“娘子?你们中原人是这么叫的吧?我先走了,晚点回来。”
男人离开后,荆离忧摸了摸额头,轻笑了一下,说:“流苏,把这些金银珠宝摘了吧,确实压的我头疼。”
钗环还未卸下,餐食到先送来了。有许多荆离忧没见过的,到是让她有了些胃口。那些人没有说话,放下餐食就恭敬的离开了,在摆放间隙钗环卸完,流苏退出了大帐。
…
虽然有胃口,但她也吃的不多,“来人,撤了吧。”
送餐食的人再次进入大帐,撤了餐食,打扫了帐内,领头的女子对荆离忧说:“我叫阿瑞,公主以后有事可以传我的名字。”
荆离忧点头,那个叫阿瑞的女子,又带着那些人离开了大帐。
人走后,荆离忧又回到了床上,不知床上铺的是什么皮毛,厚实的很。她只规规矩矩的坐在那儿,等着阿特诗勒。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掀帘而入,“听阿瑞说你没吃多少,胃口不好吗?”
“没有,我本吃的就不多。”
阿特诗勒坐到了荆离忧身旁后,说:“我也做了功课的,他们说你们中原人成婚都要喝什么合卺酒,我也给你准备了些酒,就当做那什么合卺酒吧。”
说着,就拿着一大海酒递到了荆离忧的手里,“其实用不了这么多的。”
男人失笑,说:“我下次注意。”
“下次?”
“不是,不是,我…这…”
荆离忧嗤笑,但看到男人在闪躲中又带着期待的眼神,便也象征性的喝了两口,“这合卺酒新郎官也要喝。”
阿特诗勒接过一饮而尽,把碗扔到了一旁,说:“等我坐上了王位,就带你去漠北的宫殿住,虽然没有皇宫华丽,但比这儿强多了。”
“王位?”
“对,我的父汗要退位了,我大哥和我一向不和,他若是当了王,那我必死无疑,所以我得抢。”
“可你不是小可汗吗?王位不顺理成章是你的?”
“你们中原的太子,不是也会被换吗?一样的,强者为王。” “其实我父汗本来不是王,他是杀了他的胞兄才得的王位。”
“是不是要打仗?”
“应该吧,不过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明年开春前我父汗就会退位,不出意外,我的大哥会起兵。”
“你一定能赢。”
男人莞尔,“不说他了,我们最重要的事还没做呢!”说罢,阿特诗勒一点点的靠近,贴上了荆离忧的唇,此时,烛火曳曳,倒映在她的脸上,美极了。……(此处省略一万字,读者自行想象。)
夜半,荆离忧早已累的睡着,阿特诗勒把她被汗水浸湿而粘在脸上的发丝整理好,为她穿好里衣,又把已经熄灭的火炉重新点着,回到床上,把荆离忧搂入怀中,沉沉睡去。
…
隔天,荆离忧是被热醒的,她整个人窝在男人怀里,本想慢慢爬出来,可男人抱的太紧,让她动弹不得,她轻微的动作还是吵醒了熟睡的男人。
“还早,再睡一会儿。”
“不早了,我还没有拜见你父母呢!”
“草原没这规矩,安心睡吧!”
“那你能先放开我吗?真的好热。”
“好吧。”
阿特诗勒说的极不情愿,荆离忧被放开后,本想起来可刚掀开被子,就被不知从哪儿来的冷风吹的打了几个冷颤,便又钻回了男人的怀里。男人笑出了声,搂紧了她。
“殿下,王汗请您过去。”
“烦,我一会儿就回来。”
“去吧。”
男人走后,流苏进了大帐,为荆离忧更衣梳妆。
“才刚十一月份,这里就这般冷了。”
“公主姑爷为您备了一个汤婆子,奴婢这就替您拿过来。”
荆离忧点头,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色红润,但脖梗上却是青青紫紫。
“该穿冬衣了,流苏你也换上吧,瞧你穿的单薄的。”
“是,公主。”
换好了衣服,荆离忧披上了那日阿特诗勒给她的狐裘大氅,出了大帐。
阿特诗勒,回来时远远就看到了披着他那件狐裘大氅的美人,小跑过来,说:“不是说让你再睡会儿吗?怎么起来了?”
“成婚第二日,新妇要向君舅君姑问安行礼,需你带我去。”
阿特诗勒牵起荆离忧的手,说:“走吧。”
…
“新妇给君舅君姑敬茶问安。”说罢,荆离忧弯腰递茶,漠北王没有接,说:“公主不用多礼,你愿屈尊下嫁漠北,这就是对漠北的恩赐了。”漠北王妃更是没有搭理她,就离开了。
荆离忧不是傻子,听懂了话茬子里的不对,也没有在乎漠北王妃对她的无礼,只皱眉又行了一礼,说:“君舅哪里话,倒是折煞晚辈了。”
“父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