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么心的驱使,我站在楼下还望上看了一眼。
窗户是百折扇挡住了一半的,看不清里面是否有人。
也许,她也在观望我呢。
许阳路旁边是一条长江的分流,冬日里吹的风似乎也就没那么冷了。
我从江边慢慢走来,双手放在外套的口袋里。
旁边有两个女生走过,不经意间我听到了她们谈话。
“去图书馆刷题呗。”
嗯?刷题?
题?
题海?
那不就是
“想陪他看大海,先陪他看题海”
什么玩意啊!
怎么哪里都在提醒我啊!
我愣了一愣,
“他。”
这里的“他”是指?
姜之岁才十几岁啊。
她拿着那张脸搞暗恋?
我心里的怒火不打一处来。
等等,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要生气啊。
我只好烦闷的回家。
没有过多久,我拿起数学书梳理知识点,旁边放了一张空白的纸。
我的书桌一向东西很少,基本上就是需要的书,一支笔,一个本子。
张浩经常说我是懒得收拾。
中性笔的滚珠在白纸上摩挲。
写下的每一笔,每一划。
都蕴含着少年的期许。
或许是那时的我不懂,我没办法用旁观者的姿态去观看这样的青春。
时至中午,我感到饥饿,才收拾了书桌之后下楼。
从楼梯的交错的间隔中,我望下看,是母亲在客厅里练瑜伽。
我走下来。
我:“妈,要做饭吗?我来帮忙。”
母亲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闭着眼睛缓缓地从嘴里吐出字来。
母亲:“出去吃,我订好包间了。”
她慢慢睁开眼睛,将手自然垂下。
又补充道。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她是我之前的一个朋友。”
我好奇询问。
母亲回答:“好像是来治病的,她丈夫劈腿丢下她们母女两个,这命运啊,偏偏爱挑苦命人。”
我听完对她们多了一些怜悯。
母亲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和我一起去往左岸餐馆了。
我们先到。
大概等了五分钟。
我分明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姜之岁。
即使她包裹的十分严密,还是用淡黄色的围巾围住自己的头,一件白色羊羔绒的外套。
我不禁喊出声:“姜之岁?”
我缓缓站起来,看着她。
母亲也诧异。
母亲大脑飞速运转之后,看我一眼。
满脸写着“放心我都懂”。
我也客套的招呼着她们坐下。
等菜上齐了,我们围着圆桌,母亲和阿姨相互坐在彼此的旁边。
我和姜之岁向她们提了一下是怎么认识的。
事后我和张浩谈起这尴尬的饭局。
张浩:“6。”
“你们怎么回事?小说剧情?”
我本想冷着脸,无奈一想到她就嘴角上扬。
结束饭局之后,我们彼此道别。
我和母亲并排走着。
我忽而想起来母亲提过,她们是来治病的。
我便低声询问:“妈,是阿姨病了嘛?”
母亲低头不语。
我大概猜到了,应该是阿姨生病了。
母亲走着走着滴落下眼泪。
我看到了。
但是无能为力。
只能自己这样走着。
我们回到家,母亲放下包就回房间了,母亲脸上的妆也有些花了。
其实更多的是泛红的眼眶。
饭局之上,我和母亲完全是以圆桌的直径坐的,所以她和阿姨聊的天,说的话,我没问怎么听清。
大概有几句。
“命运不公,还没…”
“有需要就给我讲。”
我想应该是阿姨病重了。
和我坐在一起的姜之岁反而更冷静。
她的脸很白,眼里有一点点的血丝。
从我的这边看过去,鼻梁骨□□,侧面像是座小山峰。
我也回到房间。
手机振动。
大爱无姜:【到家了吗?】
我回复了【对,刚到。怎么了?】
大爱无姜:【下午去欢乐谷吧!一起嘛?】
我一开始有点懵。
之后转念一想,我刚才是说过
“以后你想去哪里玩,都告诉我吧,我都奉陪。”
我笑了笑。
回复她【可以。】
我害怕她尴尬,就打电话约了张浩。
结果这人居然要挟我,让我再押几道题给他做做参考。
我无奈只好答应。
下午。
我和小浩在望月街口等她。
没等多久。
这次她穿了小短裙,黑色的毛呢大衣,白色的围脖并没有裹着头。
她散着头发,发尾到她的肩膀。
我们看着她走过来。
晃动的发丝,像是柳叶般随风摇曳,无形的风撩动枝叶摆动。
无形的情丝,生根发芽。
姜之岁走过来问我:“打车行嘛?太远了我体力不太行。”
张浩也不想走,连声附和。
我在网上打车,等了三分钟我们就出发了。
欢乐谷。
姜之岁看着十分温柔,我以为她一般就玩玩旋转木马就没什么了。
结果,我只听到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