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课啦!别玩了!”许苒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唐晴川手拿素描本,手臂之下夹着一整套素描工具,正叫许苒之去上美术课。
许苒之手拿魔方,观察些许,转了转道:“不慌,美术课而已,而且去美术教室两分钟绝对能到,现在离上课差4分钟,怕什么……”许苒之低着头,继续看着魔方。
唐晴川叹气,没夹东西的左手插在了腰上,道:“行吧行吧,我先走了,你快点。”顺势便转身了。
“嗯。”许苒之答应,嘴角上扬了一些,还原似乎是有了进展。
看着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许苒之内心还是慌的,但是她觉得如果自己早去一秒都是对自己估算能力的不尊重。
一秒……
五秒……
四十八秒……
五十秒……
……
漫长的两分钟过去了,许苒之收起魔方,飞快拿上素描本和笔袋,冲下了楼。
初二七班教室在五楼,而美术教室在一楼,即使许苒之跑的飞快也还是迟到了。
“同学们,上课了……”
「妈的,我还没到呢……完蛋了啊啊啊啊啊啊……」
最终,许苒之“飞”到了美术教室,蹑手蹑脚准备从后门溜进去。
“后面的同学!站住!后面去站着!第几个了啊?啊?!第一节课就迟到……”
还是被抓到了。
许苒之觉得这样很丢人,而且有损自己在老师眼里的形象,而正在老师教育时,眼泪早就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了。她不想哭,但是眼泪就是止不住,一下一下努力眨着眼睛,为的就只是为了“不哭”,为了不被老师说“矫情”,为了不被同学说“公主病”,为了不被他们所讨厌罢。
“……好了,女生去擦后面柜子,男生去隔壁陶艺教室洗围裙,其他同学在这画画,这就是对你们的惩罚……”
许苒之不想再听,老师说完干净就跑了。
她走向外面挂着抹布的台子,忽然热热的什么从脸上滑过——她还是没憋住,眼泪流出来了。
许苒之用袖子抹抹,不受控制她又抽泣不止,但是为了不被发现,只好尽力收住,她不想“矫情”。
许苒之站在原地,突然不想动了,不过,老师在催呢……
“快点都快点,不弄完不准下课!”
许苒之在家很少打扫卫生,但是在学校她看着似乎确实经常打扫的样子。她挽起宽大的校服袖子,她只敢用几根比较干净的手指去弄,一是她自己怕脏二是也怕父母骂,尽管这样看着笨笨的。
“楚哥你别弄我身上啊!”
“张萧你傻*吧?”
“哥……哥你帮我洗点……都叫你哥了求求你了……”
许苒之不知道为什么洗围裙的男孩子们还可以笑得出来,她暗着脸走向水池,却突然被水溅了一身。
“谁啊……”许苒之带着哭腔,下一秒好像就要哭出来了。
“啊对不起……”楚嘉年漫不经心道。
“干嘛啊弄我一身……本来就……”许苒之快哭了,嗓子里痒痒的,见状楚嘉年赶忙道:“诶诶!妈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别哭了……”
“我没哭!”许苒之说话含糊不清,她抬头一看镜子里,自己眼下一片粉红,鼻头也是粉色的。
“好好好你没哭你没哭……对不起对不起真的……”楚嘉年赶忙安慰,顺势,他把那只干净搭在了许苒之肩膀上,拍拍她,脸几乎要和许苒之贴上了。
“我没事……别管我……让开!我要洗抹布!”许苒之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和鼻涕,装作没事继续干活,不料抹布被楚嘉年夺走,“随手”洗了。
“嗯嗯你没事你没事,拿着,算我帮你了!下次好好谢谢我!”楚嘉年道。
许苒之傻傻看着他:室外的阳光照到他脸上,少年洋溢着的笑容,满脸得意看着她。微微蓬乱的头发约是有几天没打理,几根翘起的头发感觉都是青春的。
许苒之忽然觉得自己除了眼睛以为脸也烫了起来。
“嗷……谢谢……”许苒之口齿不清,声音也蚊子哼似的听不清,转身也就跑了,留楚嘉年在原地笑着看着她的背影。
许苒之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感觉,奇怪到她无法描绘。
“你怎么了呀?”忽然,楚安然问道,“怎么哭了而且脸还这么红?要我告诉老……”
“不……不要……不要和……老师……说……”许苒之一边抽泣一边哀求道。
“嗷嗷,好……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擦着层?”楚安然道。
“啊可以啊……”
“嗯嗯,你也不要哭了哦,怎么哭了呢?”楚安然挺好奇的。
“不知道怎么就哭了……”许苒之解释道。
“原来如此……泪失禁嘛,我有时候也是的,真的很烦……我哥在家还老说我玩不起、娇生惯养……他脾气那么差好意思说我……”最为楚嘉年的亲妹妹,她是真的遭受了不少语言暴力的,许苒之也早就知道,但是依旧还是会感到生气。
“确实很烦……”说着许苒之便拿下柜子上的石膏。
“哇你力气好大……我刚才挪都没挪动!”楚安然的表情在惊讶之余似乎还有些崇拜。
“没有啦……你擦擦吧先……”许苒之微微一笑。
“OK,哇!!!!怎么还有蜘蛛网!!!!!杀了我,快!”楚安然看到了蜘蛛网,她其实也没那么怕昆虫但是会觉得部分昆虫恶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回事!!!啊啊啊……”许苒之小声叫道,脸上惊恐万分,眼睛都睁大了。
除此之外的“惊喜”更是离谱:石膏碎屑,蜘蛛,干了的颜料块……
清理完二人似乎是魂魄都不见了,一副“要和这个美丽世界说拜拜”的样子。
在给老师检查后刚好下课了,此时的许苒之一身“怨气”,似乎黑烟缭绕,看谁的眼神都像那人欠她一百万的样子。
“我真的无语死了,怎么还有这种事,”许苒之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