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
“……主帅现在既然有他的证据在手，应该抓紧时间严惩他才是，必要时，哪怕用些别的方法让他消失，也不失为一种选择。”萧长毅的话不合时宜地在贺清耳边回响起。
别说，如果她真的在这里把周杞推下去，别说他本人，就是他的魂魄，恐怕都没命过来再和她争大将军的位置了。
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念头，贺清的心砰砰跳起来，她忍不住又朝悬崖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行，不行，那可是人命啊，她还没山穷水尽到必须谋害周杞才能晋位的地步吧？
不不不，就算真的山穷水尽了，好像也不该做这种事情吧？
瞎想什么，还是好好打仗吧。
贺清内心的波涛汹涌总算默默平复下来，她转过头想叫周杞一起过来查看地形，却发现在她身后不远处，一向聒噪的周杞正沉默地站在风雪里，脸上的神色和她刚才动了邪心时简直别无二致，见她看向自己还下意识地微微别过脸去，明显在心虚。
贺清：“……”
差点忘了，这人的心眼一点不必她少！该不会俩人想一块了吧？
这个鬼地方真的不能待太久！简直太危险了！
“大概就在这个方向，能看到吗？”周杞伸手指向东边山谷的某处，“……你躲在我身后干嘛？”
“没什么，就是毕竟喜欢站在这儿。天这么黑，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啊！”贺清费力探着头，想尽可能让自己的目光穿过混杂在一起的雪和雾。
在望一旁挪了几寸之后，贺清终于捕捉到一道透过黑暗的天幕浮在裂缝里若隐若现的光火。
这么难找，视力再差一点就错过了！
“这附近有人烟？”贺清问。
“应该是我派去探查的人按着地图找到了那个裂隙。”周杞说，“我让他们给我个信号，你记清楚地方，那道光火不会燃太久的。”
贺清点点头，不禁长舒一口气。既然还有路可走，军队获得生机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我今晚制定计划，我们明天就动身。”
身后的周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仿佛神游一般地说道：“嗯，不急。”
贺清总担心他会偷偷搞什么小动作，忍不住回头查看，一回头却发现他好好地站在那里。周杞抬眼看她，问：“那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
贺清正要点头，准备往回走了，忽然又想起一事，不禁又变了脸色：“等等，还有一件事你没告诉我呢。”
“什么事？”
“那封信到底是谁写给你的？”贺清问。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周杞说，“我虽然是有去白檀山和怀臾那边的人见面的打算，但是还没来得及跟那边沟通，我根本就不知道那张纸条是谁写的。”
周杞的神色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贺清不禁觉得内心有些凝重，假如那张纸条真的不是他写的，但又有人知道周杞此行的真正目的，那是不是意味着……
军队里还有其他人，和怀臾人有所往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