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右将茶放到另一张桌上,问道:“换做加蜜的清茶,京城蜜好,少爷肯定喜欢,成不成?”云暮来无奈地抬头,看他一眼,终究败北。“随你啦。”
宋右打开门唤走柔竹,叫她一道去厨房,屋内安静下来。
云暮来不说话,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他不说话,云家将本来就犯了错,现在更不敢开口。但如此气氛之下,度日如年,三个大汉虽然是站着,却如坐针毡,脚底板下好似有耗子在咬趾头,浑身不自在。
右边一直沉默的大汉低咳一声,示意刘寄奴说话。
侧首避过三将,刘寄奴转身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讥屑,面对云暮来又立马换上恭敬,伸手从主桌上端来一盘糕点,问道:“少爷早起至今还没吃饭,先垫垫肚子?”
“吃不下。”云暮来推开盘子,觉得今天这事不算什么,但就怕旁人有心。他偶尔也觉得自己心思复杂,但如果不仔细,怕是做什么都要遭殃。
他下意识伸手去拽腰间的玉佩,却拽到一个柔软的荷包,触手温热,凭白添了躁气,狠狠撒开手。
刘寄奴扫去一眼,低声问:“少爷的玉佩呢?”
云暮来随口回道:“丢了。”
刘寄奴嘿嘿笑了一声,“小的倒是入手一块好玉,正琢磨着刻什么好。少爷想要什么?”云暮来耷眼,只看到刘寄奴脸上谄媚的笑意。他兴致不高,说道:“随你啦,别乱了规制就好,不要也行。”
他随口嘱咐,却不见刘寄奴狐一样精亮的眼中闪过了然,原来是规制出错,答复道:“保管少爷满意。”
二人自说着话,三家将互相看一眼,都估摸云暮来气消了,中间的马褂大汉小心翼翼问道:“少爷,我能不能说话了?”
云暮来冷哼一声,没回他。那大汉便把沉默当作默认,笑开了花,说道:“少爷你别气了,我们都记着你说的话,在京中不要太过来往,保持共事的情分就好。但如今云府阔别十多年再次大开,云家将如何都要来一趟。要不是我三人拦着,怕来的人还不止咱们呢。”
他捧上精心准备的礼物,不大,之前藏在角落,没给云暮来瞧见,不然盛怒之下早给踢烂了。旁边两个人见此,连忙跟上前奉礼。此时门外煮茶归来的宋右方才敲门叫道:“少爷,茶好了。”
宋右进门,领着柔竹给四人奉茶。云暮来掂着不大的三个盒子,一时不知该气该笑,百般滋味化作沉默的叹息,咽进肚子里。
“下回送礼差人捎来就行。用早饭吧。”终究说不得。
宋右接下话道:“少爷,我带三位将军前去用餐,偏厅还有客人,正在等候。”
“噢,”云暮来这才记起,“柔竹说有两拨客人,差点给忘了。那来的是谁?”
宋右替他参上茶,又将糕点推至云暮来手边,示意他用餐后再去,见云暮来不情不愿捻起一小块,才轻声回答。
“是闻神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