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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1 / 2)

马车整治得很舒适,到处都用布料裹得柔软,还放了张宽塌替代座位。云暮来原本困顿,进了马车更是清醒不了,昏昏沉沉倒在柔竹怀里。

他睡不醒,奈何山路崎岖,马车抖得无论如何又睡不着,只能半困半醒地发脾气。

宋右坐在马车外,听到里面左摇右倒的动静,嘱咐柔竹:“少爷睡不醒脾气就会大些,你仔细着头,别让他撞上木板磕着了。”柔竹应是,把自己舒展开垫着云暮来,低头瞧见他又是瘪嘴又是皱眉,一张俊秀脸庞,怎么也不像个武将。

从天黑赶到天亮,第一缕晨光撒到殊像寺时,云家马车也停在了殊像寺门口。

守门的小和尚听到他们是来礼佛的,领着人把马车停好,就先带他们去用饭。

云暮来来得确实太早,和尚们功课还没做完,饭也没开,与其干等着,他索性把小和尚打发走,叫上宋右和柔竹,三个人打算去逛一圈,见识见识这大乾第一庙的风采。

殊像寺落座在长安北山,占地近五十亩,整个北山都在殊像寺名下,光论地盘,就算得上天下第一庙。但它的殊荣却不止如此,还因为殊像寺乃是大乾皇室宗亲礼佛的地方。

云暮来原本以为天下第一庙会修得富丽堂皇,毕竟论算香火,它绝对是大乾第一,却没想到这占地面积颇广的殊像寺,院落竟然修得如此清幽古朴。

上山时云暮来就注意到,此地山门朝南,左右各置一座石狮,两侧设立腰门。马车赶得急,直线上山,他没瞧清楚其他地方,只瞧见山门是面阔三楹,进深两间,规格只算得上普通。

倒是入了这门殿往里,面阔五楹,进深两间,门前摆立钟、鼓楼,东西设二进偏殿,再往深处,才是主殿,足足有七楹五进,总算是配得上它这占地亩数了。

各个殿的设计巧妙,高低错落隐藏在山间,所以并不显得突兀,再辅以庭院布局,处处栽种山花树木,叠石起伏。让一个偌大的、香火鼎盛的寺庙,凭白显出几分归隐之气来。

“这地方不错。瞧着不打眼,其实花费绝对顶尖,这叫什么……刘寄奴说过,这就叫低调的奢华。”云暮来走马观花,只觉得云府与之相比,就像个精致的鸡窝,瞬间落了下成。

没办法,他家老爹就是个武夫,没把云府搞得金光灿灿,他就阿弥陀佛了。

柔竹在旁边笑道:“殊像寺是由高人布局,摆设全是大讲究,常常有文人来此枕经籍书,吟诗诵词。”

云暮来不高兴道,“好好的房子,他们来做什么?凭白倒我的胃口。最烦酸儒,哪里读书读不得,还非要选一个好看的地方,都是玩乐的借口。”

柔竹接道:“少爷说的是,但如果有个好地方读书,谁又能放任自己在厕中夜读呢?”

云暮来失笑,只觉得‘放任’两字用得颇为玄机,连连夸赞柔竹有道理。

三个人说说笑笑,都没来过殊像寺,一不留神就走岔了道,转到一处偏僻路径。

宋右计算方位,对云暮来说:“这里大约是西殿外围,不巧走了岔,转出门来了。”

原来已经走出了殊像寺的大庙,外面是殊像寺的属地。大乾寺庙配有属地,这些地是划分给庙里的,寺庙的土地不用上税。

面前一片野地,入秋草木都泛黄了,看得出土壤肥沃,大地披着一层厚厚的秋衣。连绵无垠的土地,很宽广,非常适合跑马。

云暮来驻足,折扇挠着脑勺,看着这片肥沃却空旷的土地不说话。

他天生有一种气场,可以很好地将自己的情绪感染身边人。所以当他安静时,宋右和柔竹大气都不会喘,等着他沉思。

但没过多久,云暮来就转回头,也没多话,只是摸着自己的肚子,道:“饿了,去吃饭。”

柔竹一头雾水地再次回到饭厅,这里已经坐满一屋子的和尚。

“咦,早课做完啦?”云暮来站在门口,面对挤挤攘攘的光头们,一时不知该怎么下脚。而且,放眼望去整个饭厅都没有空位,难不成站着吃?

他正考虑还要不要吃,一个八九岁大的小沙弥寻到他们面前,拜了一拜,问道:“请问谁是云施主?”

云暮来瞧他一眼,心道果然有猫腻,就说小皇帝不会随便让他出门闲逛。口上答道:“我是,小和尚怎么啦?”

板着一张严肃面孔的小沙弥又拜了拜,无视了云暮来的轻挑语气,道:“长老有请,跟我来。”说完也不等云暮来答应,转身就朝院外走。

云暮来跟上两步,想了想,又倒回去对宋右说:“宋叔,你带着柔竹在这里吃饭,我自己去。”宋右点头。

“小和尚,你家长老是哪位呀?他住在哪里?你是第几代弟子?叫什么来着?”

云暮来东看西看,记着路线,跟在小和尚身后,嘴也不闲着。

小和尚一张脸板得肃正,一开始还回应两句,后来干脆抿着嘴,不再搭理。云暮来觉得好玩,伸手在他脑袋上呼噜一把,光秃秃的不扎手,却差点把小和尚气出泪来。

带着云暮来走到一个小院前,小和尚压下委屈,伸手敲门:“长老,云施主到了。”

门里边传来一道年迈和缓的应答声,显得很远,云暮来没听清,小和尚却听懂了,他对着房门拜了拜,请云暮来自行入内,转身离开。

这是一间普通禅房,云暮来推开门后得出结论。硬要说独特,无非是这院子里生机盎然,不同一般大和尚的住处,总有股子冷寂的味道。

云暮来踏进院门,不着急进屋,见院里栽种着花草,凑近打量,刚弯下身,旁边房门咯吱一声,从里打开了。

走出来的老和尚自阶上下望,通身的慈悲,穿着不显眼,仔细瞧,却发现竟然是一件灰黄的百衲衣。

这可不是那种用好料裁制成百衲衣样式的衣裳,而是真正拾捡百家旧布,拼制而成的百衲衣,瞧上面那些方块旧布的破烂程度不一就知道。

“施主知道这是什么花?”老和尚走下台阶,云暮来正弯着腰看花,听到老和尚问话也没回答,只是上下打量他。

老和尚年轻时候应该长得很硬朗,十足凶煞的面貌,鹰钩鼻还显得阴鸷,但或许是老了,面皮耷拉下来,意外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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