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
牧声沿握住手机的手微紧。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先好好休息。”祝清誉紧随说道。
牧声沿低低嗯了一声,电话被挂断,她身子微怔,取下手机看着亮起的屏幕,有些猝不及防。
心里不由自主去猜想,他说的有事是和别人去吃饭吗?
不知道为何,上一刻受到猫咪关爱而好起来的心情,此刻消失的荡然无存。
她扭头看向‘教授’,它乐在其中地舔着碗里的牛奶。
外面灰蒙蒙的天,她的心情却有些莫名的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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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天空开始下起小雨,淅淅沥沥滴落在窗上,很快视野朦胧一片,屋内开着灯,彻底偏离了世界,独守在自己的空间内,无人打扰。
牧声沿冲了个热水澡后给自己泡了杯红糖水就躺在床上。
窗户关的严严实实,隔绝了喧嚣,身体上的疲惫无力感促使她很快就睡着了。
睡得不太踏实,翻来翻去,小腹的疼痛让她感觉是一种煎熬。
很快身上冒出一层细密的薄汗,分不清是热的还是疼的。
本就没进入深度失眠,手机铃声响起的刹那间她也跟着睁开了双眼。
睁眼看一眼外面的天,愈发觉得让人身心疲惫的这一天有多么难熬。
牧声沿坐起身,肚子坠感明显,伸手摸到手机,神色微暗。
她睡的时间不长,辗转反侧,也才过去差不多半小时。
他是已经和别人吃完饭了吗?
她不禁暗自猜想。
电话接通,声音里添上几分因疼痛的烦躁,混着困倦的哑意:“喂。”
出声后察觉到喉间干涩,换了只手拿手机,伸出手俯身准备去拿水杯。
水杯刚要碰到,她隐隐听见他那边的风声,他似乎站在急促又温柔的风雨中,声音冷冽又动人:“我现在在你家小区外,你方便告诉我你家的具体住址吗?”
几分钟后,牧声沿站在浴室里,看着镜中的自己,意识有些零乱。
当听到祝清誉说他此刻就在她家小区外的时候,内心的错乱能够明显感知到。
她差点就想脱口问出他已经吃完饭了吗?
她没问,他却已经在电话里解释起来:“我刚才回家拿了一些‘教授’的用品,现在送到你家方便吗?”
他的解释十分自然,她却听出另一层意思,那就是他没有和别的女生吃饭,他口中说的有事是回家拿猫的用品。
思路打开的瞬间,她捕捉到心中的异样 ,回过神来,她才察觉到自己对祝清誉有些过分关注了。
那种下意识的,不受控制的关注。
牧声沿摇了摇脑袋,试图把自己脑海中的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给甩掉。
走出浴室,‘教授’踩着猫步朝她走来。
她蹲下身,情不自禁摸了摸它的脑袋,欣慰道:“看来在你爸爸心中,还是你比较重要。”
话音刚落,‘教授’抖了下身子,她收回手,它便无情地转身离开。
牧声沿一脸懵望着它的背影,到达沙发前,身子一跃,跳到沙发上老老实实趴在‘老师’身旁。
门铃声适时响起,牧声沿身子微怔,反应过来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祝清誉穿着一件白色的小香风千鸟格大衣站在门外,双手都拎着东西。
几天没见,他的状态似乎格外疲惫,脸上却还是保持着淡淡地微笑。
“不邀请我进去吗?”他主动出声问道。
牧声沿愣下身,紧接着连忙错开身子,神态略显慌乱:“请进。”
他还是没进,礼貌问道:“需要换鞋吗?”
“鞋柜里有一次性拖鞋。”
她说完正准备弯腰去拿,被他及时叫住:“我自己来就好。”
牧声沿无意识吞咽一下,真站在一旁没动。
不知为何,他说话的语气总是给人一种无形的安全感和压迫感。
能够在不知觉的情况被他吸引。
越贪恋越想逃,越想逃越贪恋。
祝清誉放下手中的袋子,如绅士般弯下腰,从打开旁边的鞋柜,见到里面放着小箱鞋套,有些意外。
起身时好奇问道:“你家常来客人吗?”
“什么?”牧声沿有些懵,反应过来解释说:“因为我之前兼职上门喂猫需要穿鞋套,所以我就多堆存了一些。”
进到客厅,牧声沿见他手中拎着的两个袋子,“这些都是‘教授’的日常用品吗?”
光看着似乎有些多了,也不知道家里能不能放下。
祝清誉扭头瞥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忧虑,笑着问:“方便用下你家的厨房吗?”
牧声沿虽然不明白他具体要做什么,还是慷慨说:“方便。”
他抬脚过去,她跟在他身后。
厨房崭新如初,一看就知道平时很少在家做饭。
祝清誉大概扫了一眼,放下袋子,又扭头询问道:“锅在哪儿?”
“锅?”牧声沿错愕一瞬,皱着眉想了想,走到厨柜边,“应该是在这上面。”
说完抬手准备打开柜门看一看,一只手先她一步,挡在她的头上,距离忽然拉近,专属于他身上的薰衣草深沉的香,混着雪松的高雅撩控着她的呼吸,攫取着她的心跳。
牧声沿眼睫微颤,手指猝不及防触上他的手腕,犹如被烫到般慌错收回。
她一动不敢动地立在那里,堪比木偶人般僵硬,偏偏心跳格外活跃,像酷晒许久钻进大海的鱼,任由海水在身侧流动,在水中肆意摇摆。
不知所措间,她听见头顶传来一道微沉地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我来。”
牧声沿点下头,垂着脑袋,没敢抬头看他。
两人靠得太近,近到她能听到他浅浅地呼吸,他的气息不用风吹也能如约而至落在她的肩上,薄衫无法抵御的滚烫。
近到能让她紧张到快要窒息。
每分每秒都格外煎熬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