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内一片祥和旖旎之时,屋外有一伙人忙的眼睛不敢多眨一下。
“岁岁、凌人,别和她唧歪了!”镜启坐在一木架子上手脚并用,不停地为屋内调整合适的光线。
岁岁赶紧翻到下一页台词,用手势给凌人典和照夜清发信号,准备进行下一阶段。
照夜清点了点头,站在房顶上掐了几个手诀,驱动早已布好的雷雨幻术覆盖整个屋子。
凌人典手腕一翻,其指尖绕着的几根细线带动屋内的“王志”起身关好窗户,与此同时,岁岁对着面前漂浮在半空中、刻着半张狐首的玉环说道:“看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
狐首的眼睛亮了亮,接着屋内的“王志”也说出同样的话:“看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
崔娘听着雨打窗户的声音,如梦初醒。她瞳孔微缩,声音止不住地颤:“不对......王志已经死了......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王志”维持着关窗户的姿势,用一种低沉而诡异的声音询问:“娘子为何这么说?可是想起那晚的情景了?”
崔娘大叫一声,手脚并用蜷缩进墙角,发了疯似的大吼:“你......你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了,还回来干什么!”
“王志”僵硬地转过身来,眯着眼咧着嘴,笑呵呵地看着惊恐的崔娘,其声音愈飘愈远,回荡在屋内久久不曾停歇:“因为......我还有心愿未完成啊。娘子,我的好娘子,只要过了今晚,你我就能永远的在一起了......永远......再也不分开......”
四周的烛火一支接一支熄灭,整个房间被一层幽森的、恐怖的蓝绿色光点所覆盖,“王志”身边浮现出许许多多莹白色火光,崔娘退无可退,只能把软塌塌的被褥拉到身前掩护:“杀你的是王才!你要找就找他去!”
刚刚还喜庆十足的婚房此时如同阴间地府,“王才”仰起头,双臂平伸到胸前,断断续续地□□着:“我好恨......我好恨啊......崔娘......为什么.......为什么......”
“别过来,啊!!!是他们强迫我的!!志郎,志郎你是了解我的,我不喜欢他们,是他们说,只要我乖乖听话,我就不会死,志郎,你也不希望我死对不对?你对我最好了,自从你死后,我没有再和任何一个男人睡过,王家强几次三番骚扰我,我都拒绝了,你看我真的已经改了,你......你就放过我吧......”
屋外的几人听的眉眼一颤,本来只是想套出柳华的情报,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看来这王志生前头顶上就万马奔腾啊。
岁岁虽然听的乐,却也没忘自己的任务,她继续用“王才”的身份说:“崔娘......为什么要和王家强一起陷害我爹.......爹他趴在碑前,整宿整宿的哭诉......崔娘......为什么要害我爹......”
崔娘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一股脑的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因为......因为一直没有那东西的下落,王家强就说干脆逼安叔一把,然后......然后王才因为安叔妨碍了自己找女人,怀恨在心,就想出了这么一招,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让王家强点了几下,是王家强......没错,就是他!前些年他拜入什么剑庄门下,结果犯了错被赶了出来,王县令就收他当自己的义子,让他四处杀人放火,这次,这次他来王家村就是为了解决那东西的问题,我,我就是帮他博取村里人的信任,别的什么都没干!要是我不做的话,他......他说不光我得死,整个王家村的人都得死! ”
崔娘张口一个“那东西”,闭口一个“那东西”,听的人云里雾里,岁岁便进一步发问:“也是因为那东西......你才置我于死地的吗?!”
“我没想让你死!志郎,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从在王府第一眼我就爱上你了!但是,但是老爷说你不能留,本来,本来我想着把那东西的下落套出来,再和你坦白,然后我们远走高飞,但是,但是你一直不肯说明白,所以,所以老爷才让王才......我发誓我真的没想害你!他们说你死了,安叔才有可能把东西交出来,但是他们不知道安叔根本不认识那东西!我劝过他们,但是,但是......”崔娘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说完,却没来得及张口,就两眼一白昏死了过去。
镜启手上一顿,愣了一会,大声唤道:“快救人!救人!”
周围的景色闪了闪,很快缩成一团收回山河箱里。一直守在幻境外的吴九安和林松萝迅速赶了过去,林松萝打开小药箱,往崔娘嘴里塞了几根草药,没多久,崔娘便恢复了平稳的呼吸。
林松萝盘腿坐在崔娘旁边,扒开她的眼睛,又摸了摸她的脉搏,长舒一口气:“死不了,吓着了,估计得养几天。”
“我就说这太刺激了。”凌人典弹了弹“王志”的额头,那“王志”立马瘪成一张“面皮”,耷拉在凌人典肩头。面皮之中掉出一块雕着另半张狐首的玉佩,其大小正好能够卡进岁岁手里的玉环当中。
“是不是镜启你用力过猛了?都说了悠着点,别撒这么多光粉!”岁岁揉了揉嗓子,仰头把桌上的三杯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
为了给崔娘演这出戏,他们特地去向安叔咨询了王志的外貌、声音和性格,又花了半天时间用灵力拟造出这么一间婚房幻境,这期间岁岁连口水都没喝,现在实在是渴的受不了了。
镜启挑了挑眉,对她倒打一耙:“我看是岁岁你念的太阴间了,班主之前用这狐言佩的时候可没这么毛骨悚然。”
“好啦,好啦,起码咱们的目的达到了。”吴九安从中调和,免得事情还没结束,内部就先吵了起来。
岁岁又拿出她的记录小本本,苦恼地在空白页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叉:“知道,也不完全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个啥,让崔娘不惜杀害王志、陷害安叔,让柳华扬言要灭了整个王家村。”
“也许是件法器,并且还和王县令有关。”镜启有条不紊地分析着,“许是当年王志发现了什么秘密,还拿走了法器,并借此向县令要了一大笔封口费。”
“县令想拿回法器,但是王志不配合,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