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是有猛虎黑熊的,咱们女儿家还是莫去了。”缪兰道,“诸位姐妹不如就骑马在马场转转,这有侍卫不会出什么差错。”
本就没想着要去狩猎,虞画娴自然应允,既然骑不得烈马,几个有兴趣的姐妹一拍即合去挑小马驹过过干瘾。
“沅奴,还是要注意。”虞德正听后也没有拒绝,“不许离开马场。”
“知道了。”
马棚脏污,自然贵女不会踏足,马夫将小马驹牵了出来站成一排,虞画娴一眼就相中了唯一一只棕红色的骏马。
“我要这个。”她凑上去站在那小马旁,“它的眼睛为什么有点红?”
“禀小娘子,这马儿在马棚难免磕磕碰碰,这些小伤过几日就好了,小娘子不必担心。”马夫垂着头,护着虞画娴上马。
“诸位姐妹,我先走一步。”虞画娴生母出身将门,从小虞画娴就对骑射颇为喜欢,虞德正也纵着她。
虞画娴不喜人多,就没有和其他人凑堆,自己一个人在角落里骑着小马,“我好喜欢你呀,等到骑射会结束了我就把你带回家。”
小红马焦急地踱步,虞画娴误以为它通人性还笑着摸了摸它的脖子。
忽然异变陡生,那小红马发狂地冲进了密林,速度之快让人难以反应,等到侍卫上马去追时,只剩下被风吹过的树叶沙沙。
“沅奴!”虞德正远远看见一道身影闯入密林,一眼就认出是自己的女儿,虞画娴绝不可能明知故犯,以身犯险。
他随便拉了匹马就追了过去。
那树枝挂得她脸生疼,风也吹得她睁不开眼,她一时不备被发狂的小马驹甩下,在落叶上滚了几滚,听见了悲戚的马嘶,眼中只剩下高高扬起的马蹄。
她恐怕要殒命当场了,虞画娴害怕地闭上眼睛,浑身颤抖。
一支箭破空而出,直接贯穿了马脖,虞画娴没感觉到粉身碎骨的疼痛,反而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才微微张开点眼睛小心观察。
只看见那马驹血红的圆眼大睁,死不瞑目,她失声尖叫。
有脚步声传来,虞画娴仓皇看去。
一人穿着利落的骑装,手中拿着把镶金弯弓,身材魁梧,面若冠玉,正是晏清宵。
“清叔叔!”虞画娴所有的防备全部卸下,生死一瞬她怕得几乎喘不过气,“清叔叔。”
晏清宵快步上前蹲身把她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安抚,“沅奴莫怕,叔叔来了。”
虞画娴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晏清宵放开她,双手捧住她的脸,“想看清叔叔打马球吗?”
虞画娴双目无神,但还是点点头。
晏清宵叹了口气将她拦腰抱起,放在自己的马上,刚刚才坐上马背虞画娴就剧烈挣扎,连晏清宵都差点抱不住她。
“沅奴,沅奴,看着我。”他只有将她放在地上,“没有危险,这只是意外,有我在,相信我好吗?不要怕。”
忽然那已经死去多时的小马驹腿上闪过一丝银光,晏清宵眼神一暗,走过去才发现那是一颗钉子,一颗扎在马腿的钉子。
原来如此。
他撕下一块布料将那钉子抽出包好,又哄着虞画娴上马,把她护在胸前小心安抚着,回了马场内。
回时不见虞德正,他也没多在意,而是抱着脸色苍白的虞画娴,“医女呢,叫个医女过来,虞小娘子受惊了。”
虞德正的千金在孟氏的场子出了意外,孟一闻恨不得现在飞过来磕头谢罪但于理不合,只能让侄女缪兰过来看看情况。
虞画娴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擦伤,受了惊吓。
“沅奴!沅奴呢!”帐外听见虞德正的声音,晏清宵本欲出去,却被人拉住了衣袖,回头只见虞画娴泪眼朦胧。
“清叔叔,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