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若喜欢风铃,我从前去过渤州游历,拾到不少贝壳,有时间给你做一个。”晏清宵明显看出她双腮酡红,恐怕受了惊又吹风着凉了,“沅奴,你不舒服吗?”
虞画娴还沉浸在她即将收货风铃的喜悦,听见晏清宵的后半句才后知后觉自己身体在发烫,“好像是有些晕。”
“医女,医女呢?”虞德正一听那还得了,果然一看才发现虞画娴的精神有些萎靡,“云璎,快扶着你家姑娘回帐子里去,莫要再吹冷风。”
虞画娴站起来却觉得双腿软踏踏得使不上劲,刚刚看马球赛的精神气全然不见,甚至头重脚轻,走不动路。
云璎也是个半大姑娘,怎么扶得住?
晏清宵将虞画娴稳稳抱起,发现自己太过焦急犯了大忌才匆忙看向虞德正,见虞德正点头后才抱着虞画娴步履稳健地回了营帐。
虞画娴病倒了。
本就受了惊吓,那日马场风烈又染上风寒,吃了几服药都不见好,更是在一天夜里发起热,烧得迷迷糊糊。
幻影重叠,她又骑上了马,看见她走上同样的路,同样被树枝滑过脸,同样滚落在地擦伤一片,最后只能看见高高扬起的马蹄,和像死亡号角般的马嘶。
“啊!”她忽然惊醒,发现自己在床榻浑身冷汗,像是从水里被拖出来般狼狈。
“姑娘!姑娘!”云璎守在榻边,一直没合眼,看着虞画娴像是丢了魂般被吓得不轻。
“云璎?”虞画娴认出她,稍稍镇定了些,“清叔叔呢?我要清叔叔!”
她像溺水者苦苦挣扎,祈求她那根不知如何去向的救命稻草。
“愣着干什么!快去。”云璎怎么敢走,只能叫身旁像是傻了的雨珞,“快去告诉老爷。”
雨珞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头也不回地扎进黑暗里,一路求人才知道虞德正和晏清宵正在夜谈。
真是万幸。
“雨珞?沅奴怎么了!”虞画娴身边两个女使虞德正都是清楚的,不可能这么冒冒失失,定是出了大事。
“老爷,姑娘被梦魇住了,要琴衣公子去。”
这让虞德正犯了难,这两个孩子关系是好,不过一直都守规矩,晏清宵及了冠,沅奴也马上要及笄了,这让外男进闺房,怎么可能。
“老爷,姑娘醒来像是从水里走了一遭,奴婢从未见过姑娘如此,拖不得啊!”雨珞跪下磕头,一声一声听得人牙酸。
“虞兄,虽有些唐突,但求您答应让我和您一起去看看沅奴,事关沅奴,马虎不得啊。”晏清宵的确担心,他这几日忙进忙出去调查疯马一事却只寻了些没用的蛛丝马迹,也没见到病中的虞画娴。
“走吧。”虞德正最后还是点了头,吩咐仆从,“你让人把嘴巴都给我闭紧了,谁敢说出一个字,我要了谁的命。”
没等回答,他就步履匆匆去了虞画娴的院子。
“爹爹……清叔叔……”没等到进门就听见虞画娴有气无力的呼喊和云璎强忍不住的啜泣。
“瑾珩,这件事必须查,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虞德正心如刀绞,“谁是凶手,我要谁的命。”
用如此歹毒手段残害他的女儿,还不知道背后目的是何,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沅奴。”他推门进去,走到虞画娴的榻前,云璎擦了擦泪退到一旁。
“爹爹。”虞画娴带着哭腔,“我好难受,我好害怕,闭上眼睛就是马要踩我,树枝刮得我好疼。”
虞德正听后恨不得当场手刃凶手,但还是软着腔调哄着女儿,“沅奴,你看看谁来了。”
虞画娴调动大半力气微微支起身子,看见朝她快步走来的身影,泣音从紧闭颤抖的嘴唇溢出,她呜咽着,“清叔叔,你怎么才来?”
“沅奴,叔叔来晚了。”他看着病中的小姑娘,本来就小的脸现在又不知瘦了多少,他逾矩蹲下靠在虞画娴的榻前,虞德正瞧见也未说什么。
“你看我带来了什么?”那日答应了虞画娴的风铃此刻从青年的广袖中取出,发出清铃铃的悦耳声响。
“铃摇摇,百病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