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说你来这里找药,还没有找到吗?”
是杨心恩的声音,燕八娘和杨心悠赶快卷起画像,将卷轴放回画缸内,走出书房。
杨心恩见到姐姐,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上前挽起杨心悠的手臂,问个不停,却对燕八娘视若无睹。
八娘浑不在意,向杨心悠扬了扬手中的丸药,示意自己先行一步,杨心悠点头。
这一来一往,被杨心恩看个正着,她瞪大眼睛问:“阿姊,怎么只是出了一趟门,就跟这个登徒子如此亲近了?”
后面的话,燕八娘没有细听,她快步回到木逸的卧房,见虞殊炘正在屋内,神色焦急。
李讷言已经替木逸换了一身衣服,看八娘回来,便迎上去,八娘冲他一笑,把不畏不忧丸递与他,让他给木逸服下。
李讷言皱了皱鼻子,想说什么,但忍住了。
“燕鹤公子,逸儿他。。。”虞殊炘顾不上寒暄,是真的忧心木逸的伤势。
“虞管家莫急,木公子并未伤及心脉,过了今夜,他便会醒来。”燕八娘对虞殊炘存着一份敬意,所以说话时格外客气。
“只是去借兵,怎会闹到这般田地?”虞殊炘的疑惑,也正是燕八娘的疑惑。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李讷言,李讷言给木逸服下不畏不忧丸,面对两人询问的眼神,干咳了几声。
“虞管家,不如我们边吃边聊,折腾了这半日,我实在有些饿了。”
“是了是了,我老糊涂了,饭已经备好,两位随我来。”虞殊炘一拍额头,憨厚的回道。
饭厅里,杨心悠和杨心恩已经坐定,燕八娘和李讷言入座,沉默的吃了一会。
李讷言感到燕八娘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他重重一撂筷,不满道:
“我说就是了,何必盯着我看!”
原来,李讷言路上跟木逸弄清楚了“借兵”的真实意思后,心里便赌着一股气。
到奚州大营,见了黄瀚泽的副将,木逸开出价码,那副将刚刚吃醉了酒,摆出一副贪得无厌的嘴脸,
一会说奚州军有多骁勇善战,一会说朝廷有多不仁,洪曦帝有多不义,放任奚州军自生自灭,
李讷言越听越火大,他皇兄自登基以来,宁可裁撤宫中用度,省下的钱都拨给了边地驻军,那副官却满口怨言,每句话都在埋怨皇兄,
于是便拍案而起,表明自己是朝廷派来的使臣,吵着要见奚州大营的主帅。
那副将见李讷言气势汹汹,自悔酒后失言,赶紧跑去搬救兵。
恰好靳忠的亲随宁风正在营内与黄瀚泽密谈,他们都收到消息,知道晋王要来奚州,听到副将的描述,两人心内惴惴。
这两人赶去见李讷言时,李讷言正在气头上,他看到宁风腰上的兕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原来靳忠的心腹竟然也知晓奚州军如此不堪,李讷言当即拿出鼉龙符,要宁风把靳忠叫来。
宁风确认鼉龙符是真的,便想杀人灭口,他假意让黄瀚泽出帐去请靳忠,自己则准备狙杀李讷言。
但他没料到李讷言功夫不错,更没想到木逸会下毒,一时大意,被两人拿住。
木逸出帐去放旗花搬救兵,却被埋伏在外的宁风手下射中胸口。
幸好黄瀚泽首鼠两端,他担心晋王殿下死在自己营内,自己脱不了干系,又畏惧靳忠权势,
权衡再三,决定派人去述律府上将情况告知靳忠。
燕八娘和杨心悠摸进帅营时,靳忠也是刚刚到达,
这才不小心被二人撞破阴谋。
燕八娘听李讷言讲述完前因,顿觉后怕。
如果黄瀚泽如同靳忠一般,是个心有成算的狠角色,那么李讷言现在已经死透了。
这奚州,怎会如此危机重重?
李讷言一口气说完他和木逸在奚州大营的经历,猛灌了两口茶,
然后他对着始终一言不发的杨心悠问道:“杨四小姐,你昨日在玉鼎云间与靳忠的心腹见面,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