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在秦舒毫无保留的指导下,辛宝娥的针灸之术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不仅如此,秦舒还把诊断、开方的诀窍教给了她,方便以后自己不在的时候,辛夫人若是病情发生变化,她也能应付的来,甚至是独立完成辛夫人的治疗。 辛宝娥看着和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秦舒,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两人在医学造诣上的差距,她要学的东西还有太多太多…… 越是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就对秦舒越是敬佩。 不仅是敬佩她高超的医术,还有她洒脱大度的性情……那是她无论如何都学不来的。 她这几天总是忍不住的想,如果秦舒不是辛家多年前遗失的那个女儿,或者她的身世可以永远不被揭开,那和秦舒成为朋友……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但辛宝娥很清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秦舒赶紧离开上京,从此和辛家再无来往。 “辛小姐,时间差不多了。” 秦舒提醒的声音把辛宝娥的思绪拉了回来。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施针时当着秦舒的面出神,她有些懊恼地垂下眸子,掩去眼里的思绪。 然后将银针从安若晴身上一一取下,插回秦舒专门用来放银针的布包里。 当把安若晴身上的最后一根银针放回去时,她动作顿了下,看着最边上那根 没有动用过的银针,顺手取了出来,拿在手里打量。 “秦舒,你这些银针好像是一套的,只是这根看起来不太一样呢?” 秦舒顺着她的话看过去,顿时怔了怔,那根好像是…… 她略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解释道:“之前掉了一根,就重新补了一根新的。” 辛宝娥抿唇一笑,说道:“是临沉哥哥送的吧。” 说完,把银针一头转过来,指着上面微小雕刻的“褚”字,印证自己的答案。 被看透的秦舒有些尴尬,尤其是想到那男人把这根银针送给她时,还大言不惭地说这是他的专用银针。 秦舒虽然不以为然,但每次使用这套银针时,都没动用过他的那根…… 想到这里,她的脸颊不由得发烫。 “嗯……” 她含糊应了一声,从辛宝娥手里接过银针,塞回包里。 辛宝娥把她脸上的表情清楚地看在眼里,有些讶异,秦舒素来是一副冷静淡然的模样,难得看到她会害羞。 不过,那也是因为对方是临沉哥哥吧…… 说实话,她心里是有些羡慕的。 网上早有传言秦舒和临沉哥哥订婚的事,他俩或许用不了多久就能修成正果了。 可是反观自己和昱风哥哥,就算从小有婚约在身,可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昱风哥哥之前明明跟她说过,只要他放下一切,就来辛家兑现婚约。可 是至今为止,他还没有露过面。 难道他还没有放下么? 辛宝娥惆怅地拧了拧眉头。 辛晟正好进屋来看看安若晴的情况,一眼看见她忧心忡忡的神色,自然地产生了误会。 他快步上前,紧张地开口:“若晴怎么样了?是不是治疗出了什么问题?” “父亲?” 辛宝娥思绪被打断,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秦舒顺口说道:“辛将军,辛夫人的身体恢复得很好,治疗也很顺利。” 辛晟点点头,又朝辛宝娥看去,向她确认。 辛宝娥已经冷静了下来,忙说道:“是呀,母亲体内的淤血已经尽数排出,秦舒也把打通经络和治疗寒毒的方法交给了我,母亲会好起来的,父亲您不必担心。” “那就好。”辛晟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他看向秦舒,再次向她表达了自己的感激。 “这次要不是你出手,我这辈子都不敢想若晴的病能治好。不仅如此,你还大方地传授宝娥方法,让她的医术也得到提升,光是口头上的道谢实在是诚意不足。” 辛晟顿了顿,提议道:“不如这样,明天你来吃饭,我设宴款待,好好答谢你!” 这几天辛晟也提过请秦舒吃饭的事儿,但都被她推辞了。 果然,这次也不意外。 秦舒摆手说道:“辛将军,吃饭就不必了。看着辛夫人一天天好起来,我作为医生心 里也很高兴。至于辛小姐的医术提升完全是她自己认真钻研的结果,我也并没有帮到太大的忙。” “这……” 辛晟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这秦舒的脾性怎么跟当年的若晴一样犟呢。 他心里琢磨着怎么劝说,秦舒却自觉地把吃饭的事情揭过,抛到一边。 趁着辛晟在这儿,她索性把自己的打算告知他们。 秦舒好整以暇地开口:“辛将军,辛夫人现在的情况日益好转,辛小姐也掌握了治疗方法,我差不多该离开上京了。” 话音一落,辛晟和辛宝娥各自露出意外之色。 “你这就要离开上京?”辛晟皱眉看着秦舒,想了想,当即说道:“那这顿饭更要请了!宝娥,你说是不是?” 辛晟生怕秦舒再拒绝,干脆把辛宝娥也拉了出来帮忙劝。 辛宝娥会意,附和地点了点头,“父亲说的没错。” 她转向秦舒,缓缓说道:“秦舒,你难得来一趟上京,又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忙,我们要是就这么让你回去了,实在是说不过去。不如就按照父亲说的办,我们设宴好好酬谢你,顺便,当做是为你送别。” “可是,我订了今晚的车票……”秦舒有些为难地说道。 辛晟眉头一皱,问道:“今晚?海城那边有什么急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