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眼睑微垂,淡淡道:“我已经把老国主体内的血螈清除干净,你可以去看看他了。” 闻言,宫弘煦迫不及待地往里面冲去。 沈牧和辛晟他们没急着进去,而是猜想到什么似的,脸色一个比一个凝重。 果然。 里间传来宫弘煦一声悲恸的嘶吼,“父亲——” 宫守泽走了。 沈牧低头叹息一声。 辛晟也拧起了眉,脸上露出忧愁。 想到那可怕又诡异的血螈,他关心地目光落在秦舒身上,“你没事吧?” 秦舒的心情也有些 沉重,却还是淡淡回道:“爸,你不用担心。我是被圣石认主的人,血螈已经与我融为一体,对我无害。” 正因为此,只有她才能把宫守泽身上那些暴走的血螈吸引到自己体内。 当然,褚临沉分走了她一半的血螈力量,他自然也有这个能力。 听到她的回答,辛晟稍稍心安。 一旁的洛雪衣却轻声说道:“血螈是蚕食生命的毒物,哪有这么简单……” 她微垂着头,巨大的斗篷帽子遮住了她脸上的神情,让人看不真切。 辛佑不满她说的这句话,“你什么意思?” 洛雪衣没理他,而是微微抬头看向秦舒,意味不明道:“你或许是特例,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幸运。” 说完,若有似无地瞥了眼褚临沉,然后不顾众人的反应,转身离去。 秦舒怔了下,看着褚临沉。 辛佑没好气地说道:“这个女人简直是莫名其妙!” 秦舒想到洛雪衣刚才那双通红的眼眸,还有她手里紧握的水晶手链。 似乎宫守泽的死,给了她很大的打击。 她无奈一笑,对辛佑说道:“没关系,她一直都对我挺有敌意的,所以不必在意她说的那些话。” 几人在外间等了一会儿,等宫弘煦的情绪差不多平稳了,这才进去。 宫弘煦静静坐在床边,抓着宫守泽枯枝似的手掌,宛如一尊木雕一动不动。 辛晟看到这一幕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毕竟他也为宫守泽鞍前马后了大半生,亲眼看着在他的统治下帝国日渐繁荣。 如今,老国主身死,新君上位,仿佛属于他们的时代也结束了。 辛晟喉咙滚了滚,对着宫弘煦的背影说道:“国主,请节哀。” “打起精神来,送老国主最后一程吧。”沈牧怅然说道,他们都是亲眼看着宫 守泽一步步走到那最高位,然后猝然离世,所以他和辛晟的感受是差不多的, 宫弘煦身形动了动,微哑的嗓音带着一丝笃定,“你们说得对,我要好好送父亲最后一程。” 他抬手在脸上擦了擦,缓缓地转过头看向辛晟和沈牧,年轻的脸庞一扫往日的浪荡不羁,沉稳说道:“辛将军,沈院长,要麻烦你们了。” “关于葬礼。”褚临沉突然开口,递出一个带着火漆印的信封给宫弘煦,“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看完之后,你应该就知道如何安葬他了。” 宫弘煦瞳孔微微一缩,伸出手,小心翼翼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