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丽·褒曼相提并论,顿时喜出望外,连声称好!
“不过 ,李卯——卯——卯卯——这名字太不像女生了,卯卯——猫猫——我叫你猫猫吧,你看店里的那只猫猫,多可爱吖!”
鲍曼指着正在店门口走来走去的猫咪说。
那确实是只可爱的猫咪,全身雪白,两只眼睛看着人的时候好像会说话。
到店里来除了喝奶茶,撸撸猫也是这群学生们最爱干的事。
“就猫子吧,猫猫——猫猫的,还叠词呢,幼儿园小朋友!”李卯撇撇嘴。
“行!猫子!”
“哈!英格丽!”
因为名字带来的好心情,俩人胃口大开,点了一份“榴芒”冰沙,你一勺我一勺地吃着,兴冲冲地说着上大学后的打算。
玻璃窗上映着两个小女生兴高采烈说着悄悄话的影子……
一转眼,青春少女变成了都市丽人。
李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窗玻璃上收回视线,扭头对英格丽说:
“你送我的那盆仙人掌枯了,看样子活不了。只要项目上来我就实在没时间管它。”
英格丽不以为然,
“枯了就枯了呗,我家有的是这些小玩意,我妈就喜欢养这些花花草草的,我找她再要一盆就是。放家里吸甲醛净化空气用,再说,我妈说仙人掌命可硬了,死没死还不一定呢。”
下了桥,右转上了临江大道,英格丽把方向盘往旁边一打,把车停在了马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上。
“走,我们到江滩公园走走,消消食。”关窗,熄火,下车,锁门,俩人晃晃悠悠,一路穿过江滩公园向下,来到了江岸边。
暮春的江边风清浪细,水花轻拍着江岸,把一些砂石推上来又卷下去,轻柔的水声配合着水波微荡的江面,在沉沉的夜色下像是在耳边轻哼着摇篮曲。
“你爸妈还有你弟没再找你麻烦吧?”俩人默默沿着江岸走着,英格丽突然问道。
“嗯,县城里房子余款付请了,去年底的年终奖也都给了他们买车,好在李添也没多少见识,县城房价也不算高,不然我这个小两居缺口还要大。”
李卯叹了口气。到现在李卯一直都不肯用“弟弟”这个称呼,总是直呼李添的大名。
英格丽见状伸手搂住李卯的肩膀,“咱猫子最厉害了!你看你,给家里买房,买车,又给自己买房,你做到了多少人做不到的事!”
李卯闻言苦笑了一下,望向江水。
夜幕中,高楼灯光的影子在江面铺成了起伏的光带,衬着暗黑的江水底色,仿佛是一幅浓墨重彩又光亮无比的现代抽象画。
“当年给我爸妈写的保证书,我已经做到了,李添有房有车有媳妇,他儿子都四岁了,以后的生活都是我的了。”李卯长吁一口气。
“对,你就是应该为自己而活了!” 英格丽伸出大拇指,深表赞同,“我说真的啊,你说你该谈个恋爱了吧?老这么单着,只顾着日复一日地奋斗,也不怕内分泌失调,心理变态?要不要我介绍个帅哥给你?”
李卯顿时被气笑了,指着英格丽的鼻子,笑骂道:“我怎么就内分泌失调,心理变态了?你看你周围那么多帅哥,你也都不过跟他们吃吃喝喝玩玩而已,哪一个上心了,哪一个投入谈感情了?还给我介绍呢!”
英格丽惊讶极了,“怎么这也能被你看出来了,平时没见你对男女之事上心啊!”
李卯嗤之以鼻。
“好吧,看不上我介绍的也行。你那个研究生同学,现在成了你的顶头上司的,叫……叫什么向鸿卓的吧?你们到底有没有戏啊!”
“没戏。”
“真没戏?”
“真没戏,有戏早就开始唱戏了,还用得着等现在?”
“也是哦!”英格丽颇为失望,但又想多帮忙辩解一下,“也许是他顾忌公司办公室恋情的规章制度呢?”
“这有什么关系,其中一个换公司不就行了,我们这样的走哪里还怕没人要?这些都不是理由。”
英格丽点点头,“这个向鸿卓也太眼瞎了吧,咱猫子有才华有美貌,他怎么就看不见?”
什么叫眼瞎啊,是眼睛睁得太大了好吧。李卯心里暗暗想着,嘴里什么都没说。
向鸿卓绝对不会看不见,而是看得太清楚。
李卯想起读研时,是向鸿卓慧眼识珠,选择自己跟他组队做项目,还参加天池大赛,后来还真的拿到了奖,而这个奖项最终帮助他和自己毕业时顺利拿到一个极好的offer,收入相当满意。
他是个头脑清醒,能力超群的人,尤其擅长优化筛选找最优解,工作两年便当上了部门主管。
但也许太过擅长优化筛选找最优解了。
夜色更深沉了,江岸高楼的景观霓虹灯也熄了,只有零零星星的居民灯光从楼宇间透出,江面也愈发的暗沉,隐隐约约的灯光在水波的起伏中时隐时现。
李卯不知道肩上是更轻松了,还是更有压力了。
毕竟,今年自己都27了。
但李卯觉着,现在开始的自己,才是真正的李卯,真正的自己。
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