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下午的两个董事会会议比谢腾预想的还要顺利，也许是昨天的血雨腥风让万马和万娱的人也略有耳闻，归顺之诚意足足，也可能是这两个版块都是万瓴下面偏年轻的版块，很多高管都是和谢腾一起进的公司，教育背景相似，年纪比她大不了太多，所以沟通起来非常顺畅，尤其是万马的董事会，考虑到万马立足于全球进行高新技术投资的定位还有一半以上的外籍董事，基本全部是用英文进行的。
谢腾兴致很足，这个版块是父亲在她的建议下认真培养起来的，虽然父亲让她一进集团就先去了活最脏和最累的人事部门和财务部门，但吴知宇基本全程参与了整个版块的拓展。
谢腾和各个董事们对各产业版块投资计划中提到的全球新兴前沿技术都充满了讨论的热情。
创新是企业发展的本质，谢腾早有意把自己对万瓴未来发展的战略围绕在万马展开。
万马的董事会开的意犹未尽，紧接着下午又开了万娱的董事会。
万娱的董事人不多，因为在万娱旗下，除了周子西的公司盈利水平很低，其余的主要版块都是日进斗金的游戏相关业务，财务报表漂亮的惊人，是集团最重要的现金牛。
而周子西的公司太小，她没有董事席位，所以谢腾没有见到她。
会议上唯一一次提到星动娱乐，只是因为财务报告上一笔小小的数字。
万娱的负责人老陆分管星动，老陆个人风格强烈，说话直来直去，但是极度聪明，在他管理下开发的每一款游戏基本都是爆款。
谢腾之前就和他相处的不错，他俩随意交流了一下万娱的业务，她点了一下游戏IP的衍生开发和广告推广业务可以多多跟星动联动。
老陆的眼睛眨了眨，恭谨地应承下来。
等谢腾晚上跟白狄飞又连了线，白狄飞看上去有一点紧张：
“今天就去上班了吗？”
“是啊，好忙呀。”
“那是不是认识了很多新鲜有趣的人？”
谢腾从一天的紧张工作中骤然放松下来，看到白狄飞白皙精致的脸，深邃细长的眉眼，永远微微笑着的嘴唇，忽然觉得他软糯的语气简直可爱爆了。
“是的，但是他们都没有你好看。”
她没来由的夸奖让白狄飞忍俊不禁，脸都红了，缓了片刻，他支着下巴静静地看着谢腾。
谢腾反过来有些不自在了。
“我大后天就飞回北京，你开着我的车，带着肉肠来机场接我。”
谢腾答应了。她想起白狄飞离开之前把车钥匙扔给她了，让她给放哪里了？
前几个月在尚元花园的生活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点恍如隔世。
在两人挂电话之前，谢腾突然想起了正事。
明天，她要听周子西的述职。
她漫无目的的又问了一些有的没的，和他打听了一下星动的情况，以及他对自己星途的规划。
她没有想到，白狄飞对自己的定位思考的很多，还把对周子西的看法和星动的现状都了解的很清楚。
“古偶和现偶剧目前都比较适合我，我现在是一个男二的角色，如果这部之后能够接一个男主的角色就好了，搭配一个一线小花，我之前的八卦新闻特别掉女粉，下一部最好是一个霸总一点的角色比较好。我想要有一定的知名度和人气后，转型做正剧演员，打磨好演技，就下半辈子不愁没有人来找我，没有饭可吃了。”
“我公司老板其实有一点点懒散小气，说话大大咧咧容易得罪人，所以她的圈内人脉越来越差，她就是想靠着程露多赚一点钱，再把钱都喂给她老公做的一个互联网营销公司。至于我们这些人，就随缘安排，撞大运。”
“那你会不会也被带去参加各种饭局，给各种大佬敬酒？会不会被富婆揩油？”
谢腾问出了天真烂漫的感觉。
“当然了，我不介意饭局敬酒。打什么工不需要和领导敬酒恭维几句啊？人情社会吗。”
“不过揩油就算了。我不喜欢看起来脏脏的人碰我。”
“公司老板还没怎么带我参加过几次饭局呢，我不太爱说话。不过Jordan总去，他很受女大佬欢迎。他有秘籍，既不被揩油，又能让对方给他帮助。”
“噢？什么秘籍？” 谢腾十分感兴趣。
“咳。”白狄飞神情有一点尴尬，但是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坦诚，绝不能让谢腾对他或者他所处的行业有那些已经被过多妖魔化的误解。
“就是装装可怜，装装乖、不停地给情绪价值，然后耍耍帅之类的呗，如果对方暗示要和他怎么样，他就说自己女朋友管很严，一拉二扯的，顶多就得到个别小帮助而已，富婆也很精，知道他这样跟你们女生里的绿茶很像。”
“那……他就真没想过献身吗？”
“圈内的女大佬太少，而且Jordan也不想为了红付出那么大，就是擦擦边而已。”
“那……你呢？有没有想过为了资源为了红献身？”
谢腾好像听哪个富二代圈子的女孩神神秘秘的说，娱乐圈里的很多男艺人，甚至不管自己真实取向如何，被潜规则时可以不分男女。
“我不想。我的极限……可能连Jordan的秘籍都够不到，不过如果我运气好的话早一点有些知名度，就不用去拼命拉关系找资源了。现在是流量时代，只要我经营好流量，就可以对抗一点潜规则。等我有口碑有作品了，至少将来会有活干，在这个行业有口饭吃。所以，我根本不想那么火，糊一点挺好的。”
谢腾听明白了。
第二天一早，就吩咐财务总监暗中调查周子西公司的财务问题。
周子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打扮很精致，身材有些发福，言谈风格略有些油腻，但情商还是很高的。她坐在谢腾对面显得有点局促，汇报公司的情况时也是闲篇乱扯，毫无章法，绕来绕去都绕到了她跟庄燕菲的那笔借款上面。
“谢董，我其实和庄燕菲不熟。实话跟您讲吧。”
她看了看左右无人，低声说：
“我有一次在公司附近撞见了她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