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危楼动杀念之前,柳问瑾从一堆东西中拿了几样递过:“腐骨玉神丹。”
燕危楼接过药瓶,凤眸收紧眯了眯,腐骨玉神丹,江湖中千金难求一颗的疗伤圣药,这贼居然有一整瓶。
柳问瑾:“看过了,是真的。还有这金花玉露丸,涣灵散,紫花膏……”
“这是什么?”若流纨拾起地上一枚弓不似弓,箭不像箭的东西,接着就要上手查看。
“别碰!!”裴玖霜大叫不及,若流纨已碰上了那机关。
只见那木上箭“嗖”的一声射出,接着大批的银针打出。
霎时屋内回荡着刀剑银针的铿锵声,银针源源不断,密若天网,裴玖霜大叫一声,抓着燕危楼的衣服窜到他身后。
燕危楼踢开圆桌,挡在身前抵挡银针的攻击。
几番回合后,飞针落下,几人收刀回剑,衣服上扎了许多细针,只得一一拔出,然后朝燕危楼看去。
只见,燕危楼身后正躲着一人,她双手紧紧抓着燕危楼的衣服,揉的皱皱巴巴,死活不肯松手。
他压低声音,极力忍耐怒气:“松手。”
裴玖霜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不过这不能怪她,毕竟她不会武功,这会又根本跑不了,总得找个挡箭牌。
裴玖霜只得赔笑道:“呵呵……误会…误会。”
遇到危险就钻是狐狸的本性,不能怪她。
若流纨出声打破僵局:“请问小公子这是什么暗器?好生厉害。”
说话女子一身水蓝清浅,正是那日在马车上弹琴之人,裴玖霜看去,这是这一伙里面看起来唯一正常的人。
裴玖霜笑着回答:“袖中箭。”
“袖中箭?”袖中箭在暗器榜中排行第八,小巧轻便,传闻袖中有三箭,箭身威力之大,若流纨自然是知道的,她笑着问:“不太像吧?”
裴玖霜:“当然不像,这是改良过的,是穿云针和袖中箭的合体。”
难怪刚才只射了一箭,便有那么多银针射出,只不过这银针是无毒的。
“改良过的?”若流纨看向燕危楼。
燕危楼眼也不眨:“都收了。”
她偷了这么久的东西,可是从来没被抓到过,今天可真是所有倒霉事都碰在一起了,裴玖霜大骂:“强盗!狗贼!那是我的东西!”
“如今都是本王的。”燕危楼往座上一坐,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也包括你。”
“你!你死变态!还说你对男人不感兴趣!”
燕危楼扫开身上的灰尘,不怒反笑,看着极为瘆人:“从前是不喜欢,不过为了你,也不是不可以。”
几人闻言齐齐僵化,这居然是燕危楼能说出来的话。
裴玖霜顿觉乌云罩顶,无计可施,心里怒骂卑鄙无耻肮脏龌龊下流之徒!
燕危楼明显就是故意的,她越是在他的雷区上跳,他越是反过来恶心她,不过裴玖霜也不是吃素的。
只见裴玖霜十分矫揉造作,朝燕危楼挤挤眼:“哎呀。小的何德何能,居然能入了王爷的法眼,春宵苦短,王爷今晚可要尝尝鲜?”
呕……
燕危楼脸色极其难看,论无耻,他承认输了。“废话说完了吗?”
裴玖霜本还含笑的眼睛,此刻消了下来,她知道正题开始了,要不然燕危楼早该把她给宰了。
燕危楼:“听说这世间就没有你解不开的锁?”
裴玖霜也不谦让:“江湖人抬举罢了。”
“那好。”燕危楼大袖一挥,方桌上的黑布掀开,一块方方正正的木盒显出真容。
裴玖霜眉头一挑,是龙吟图卷。
这盒子她再熟悉不过了,当年她就是因为偷了这图卷才意外穿进图卷之中,来了这乱七八糟的异世界,若能将图卷拿到手,是否能回去呢……
“怎么?开不了?”见裴玖霜这幅愣着不吭声的模样,燕危楼出言讥讽,仿佛在嘲笑她方才那副大言不惭的模样。
何止是开得了,她甚至可以秒开,不过这样一来她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这锁盒分为明锁和暗锁,明锁自然是好打开的,难的是置于里面的连环暗锁,当年她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研究出开锁的法子。
明锁看样子是被打开了,于是裴玖霜装模作样的趴在锁盒上听,榫卯结构,阴阳结合,这放在古代几乎是不朽机关。
“咔哒——”裴玖霜打开了一层锁扣。
就在众人满怀期待之时,裴玖霜看了眼手中的木盒,皱眉道:“这个有点难……只能到这了。”
燕危楼:“阿修,杀了。”
“等等等等等!想必王爷也知道这机关锁轻易不能打开,否则这东西在东濮皇室待了这么多年,召集了那么多能人异士,这宝盒不至于至今完好无损……”
燕危楼瞥了眼被剑架着的裴玖霜,道:“继续。”
“一个月,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阿修,动手。”
“半…半个月!半个月,不能再少了,这锁我怎么也得研究些时日。”
燕危楼这才应下:“好,就给你半个月,期限一到若还是打不开,你知道后果。”
“当然当然。”裴玖霜笑的没脸没皮,用手指将脖子上的剑移开,对着燕危楼请示道:“小的还有一事,请王爷批准。”
“说。”
“呵呵…王爷,您也知道这七国之中觊觎龙吟图卷之人众多,追杀者更是源源不绝,小的没什么武功,这不想向王爷求一道保命符,若日后遇到了什么危险,还请王爷高抬贵手,出手相助呀!”
“准了。”燕危楼走近,又道:“不过你这番话倒是提醒了本王,倘若你这小贼暗藏祸心,哪日趁本王不备逃之夭夭,本王岂非败兵折将,人财两空。”
裴玖霜有种不好的预感。
“问瑾。”
柳问瑾闻言,从袖中掏出一颗豆大的红色药丸,裴玖霜立刻后退:“你们想干嘛!”
燕危楼趁其不备点了她穴道,此时的裴玖霜如同任人宰割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