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瞧!早听说这舞是红袖坊为宴客新创,侯爷厉害,让我等率先一观!”
“谁不知道红袖坊的幕后主子是傅竞,红袖坊此举,肯定有傅竞授意!这是看侯爷得陛下封赏,特来巴结!”
闫松轻声一笑,举起酒杯敬在座诸位。
乐声又起,闫府府内豢养的乐姬出来起舞,她们技艺甚佳,然在看客眼中只是平常。
…
云珠到时日头已经西斜,她来到闫府后门,伸手连续叩了三下后一顿,又叩了两下,静待片刻后,后门被拉开,走出一位身着粗布的年轻女子,见到云珠,她问:“请问娘子找谁?”
“黄天。”
女子的神色一正,又问:“黄天何意?”
“破而后立!”
女子抱拳,让云珠进门。
“红袖坊的乐女可在?”
“在的,收到娘子的信笺后我便盯着她们,如今正与侯···闫松饮宴!”女子垂眸,姿态谦卑。
“带我过去!”
临近宴客厅,云珠停下脚步,看着楼宇向外延伸的檐角,自裙摆内撕下一块布料,握在手中,说:“待檐角挂上此物,便是计划开启之时!”
“胡琼任凭娘子安排!”
…
知知喘着粗气,跟随领路的侍婢离开,回到她们准备歌舞的地方。
侍婢走后,洛水扶着墙出现在知知的眼前,知知连忙过去照顾她。
洛水看着年幼的知知,面上显露出不忍。
舞姬一脸开心,抬头看着洛水,说:“洛水姐姐,你没看到知知今天跳得有多好!”
她想起往事,推测道:“你当初肯定是看到她的天赋,这才让她近身伺候吧!若是管事知道你替她培养出这么优秀的舞姬,肯定开心!”
舞姬的话听到耳中并不动听,洛水只想让她闭嘴,于是婉言赶她离开。
“马上下一场了!快去梳妆吧!”
她看着一个方向,说:“知知,扶我过去!”
洛水一坐下,拉着知知的手,问:“知知,你可有心动爱恋之人?”
知知皱眉思考,似是不懂她话中的意思。
“不懂便好!不懂便好!”洛水轻声叹息,眼中带泪。
如她们这般,说好听的是舞姬,说难听的只是玩物。既是玩物,就要摆正位置,情爱之事只是平添烦恼,让人饱受痛楚罢了。
可她并不想对知知说出那么残忍的话。
侍婢前来传话,言侯爷请洛娘子前去叙话。
“知道了,我马上去!”
洛水走到铜镜前,她看着镜中的人影,嘴角微勾,镜中人的脸上有了灿烂的笑容。
临走之前,洛水特地让知知换回她原本的衣裳。
两人跟随指引来到宴客的场所,她居于下首,朝众位达官显贵行礼,知知紧跟其后。
“起身来我身边坐下!”
洛水脚步轻轻,靠近闫松,跪坐在他的身旁。
本以为闫松会和那些臭男人一样,在她近身时摸手或者袭腰,更甚者揉她的臀,没想到他如此温和有礼,只让她在一旁倒酒,有时还会说一些趣话逗她开心。
众人纵情酒色,唯闫松格外清醒,看暮色渐浓,他将客人身旁的舞姬赠与他们。
闫松此举,让洛水瞬间清醒。她意识到身旁的人是陛下亲封的侯爷,他权威势重,视人命如草芥,她怎么能因为他的一时温柔而心生妄念!
夕阳落于山巅,只剩下一点晦暗的余晖。
云珠射出暗箭,箭头嵌入檐角橫梁,箭簇的尾端系着布料,多余的似飘带般随风摇曳。
一盏茶的时间不到,云珠便看见东北角浓烟滚滚,闫府因救火开始喧闹。火势因风而起,火苗迅速蔓延。
屋檐上跳下数位蒙面人,他们持剑攻向闫松,闫松身边的护卫上前抵挡,可数量太少,与蒙面人相斗占不了上风,被不少人突围,砍向闫松。
府中女子早已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是跑出去就是瘫坐在地。
闫松也会点功夫,与蒙面人打了几下就被明禹护在身后,闫松吹起玉笛,笛声尖锐,让人心口一慌。
云珠不知死士自哪个方向而来,她凝神观察四周,待听到一股凌乱的风声,知道她等的猎物已经来了,立即拿出黑布蒙上脸。
死士出现,她一眼便认出玄锋,趁它还未出鞘时,誓要让他易主。
死士正要拔剑,云珠一慌,丢出暗器。暗器高速旋转,直直射向他。
若他拔剑,手腕必废。
死士侧身躲过,云珠已到跟前,阻止他拔剑的动作。
若无玄锋,他哪里是她的对手。
闫府的死士并不多,堪堪十余人,除保护闫松外,与云珠相搏的有三人。
云珠明白手底下的人肯定打不过明禹,她必须速战欲绝。
她动作极快,阻止死士拔剑,躲避剩下二人的攻击,突然,她的手转变攻势,拍开死士的手掌,握住剑柄,将玄锋拔了出来,她手上动作,剑刃旋转,截断了死士的双手。
她为夺剑已经放弃防守,夺剑的瞬间,死士的武器正要捅穿她的心脏,她用身法躲过,剑刃割伤她的手臂和侧腰。
云珠转向,一剑砍断了死士手中的剑,瞬间,夺了他的性命。
死士准备效仿云珠,每一剑都刺向云珠的手,可他没有云珠的实力,手反倒被云珠砍掉,血液立即喷涌而出,洒向云珠的衣袍。
云珠看向闫松,握紧手中的剑,看众死士前来送死,她运气于剑,劈了过去。
闫松自是知道玄锋的威力,心中慌张的他焦急大喊:“明禹,夺剑,快夺剑!”
明禹听到他的声音,抛下面前的蒙面人,持剑攻向云珠,两人战到了一处。
“来人!来人!”闫松往外逃去,狼狈大喊。
可府中护院不是前去救火就是被胡琼迷晕,能使唤来的都是家仆,可世间有几人能轻易替旁人舍了性命。
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