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被王博瑾抱在怀中,王知勉捂着脑袋左顾右盼,疑惑开口:“父亲,阿姐呢?”
“你阿姐说有事,便先行了。”
“哦。”
庾朗朗被接走,庾父高兴地束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地夸奖儿子,王知勉露出羡慕的目光,一想到自己回王府不知要接受何等惩罚,不由得气馁。
马车停在卫府外,那车夫格外陌生未曾见过,守在门口的侍卫两相对视并未上前。
清粟本欲下车上去通报,身后却出现男子的声音。
“随我进去吧。”
扭过头,便瞧见卫承运撩开车帘朝这边点头,清粟拱手回应,拉着马车跟在后边从侧门进了府中。
卫府幽静雅韵,王知絮微提衣裙从车上走下,抬眼正正与站在对面的卫承运相对视。
“王小姐。”
“卫大人。”王知絮颔首。
并未多说一句,两人默契提步往廊中静亭走去。清粟同站在原地的霖石立马上前,各自默默跟在自家主子身后。
能来此地已经说明态度,并未绕弯子,王知絮率先开口,眸中划过一丝暗芒:“那群人,我要见见。”
“好。”应承下来,卫承运接过霖石送上来的茶水,朝王知絮面前的杯盏倒去。
“那你想要什么。”王知絮看着面前的男人。
手中的动作一顿,卫承运轻笑抬眸:“自然是同王小姐一样。”
刑部监出现一群特殊的犯人,被关押在一间牢房中,听说是冒犯了贵人这才得以入狱,毕竟这些人瞧上去并不是凶神恶煞的模样。
卫承运踏入狱中朝身后人摆了摆手,守在一旁的衙役便自觉退下。
黑色斗篷从上掀开,露出一张清丽精致的脸庞,打量着牢中的众人,王知絮低声开口。
“是谁指派的你们?”
早已注意到外面的陌生人,众人眼中满是警惕,听到这话更是中了心中所想,连忙摇头喊冤。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没人指派我们,我们只是为自己讨一份公道罢了!”
一人开口否认,其他人皆回过神来忙点头附和。
“对,没错。”
“大人衣食不愁,可我们却不一样,如今城中并无多少粥摊,许多人还饿着肚子呢!”
“秦河损失惨重,若没有粮食,那可怎么办啊。”
并未因这些话而动摇,王知絮冷声继续道:“东西南北四城皆住有氏族,怎得偏认定桓氏所在为东城,况且你们还并不是京城中人,对城内的路倒是熟悉了个透彻。”
这话让众人哑口无言,相对半响,转过头将目光放在角落中席地而坐的男人身上。
捏紧了拳头,男人脸上却露出无辜的神情:“我们不过是胡乱走罢了,恰好老天爷眷顾,这才得已走对路。”
“对啊,对啊。”
“我们是胡乱走的。”
朝那男人身上打量,王知絮与卫承运对视一眼。
卫承运上前一步出声道:“因你们是秦河灾民,此次引起混乱为安抚秦河一域不得重惩,是以并无性命之忧。”
听到这话,牢中的人齐齐松了口气。
“但。”
这字一出,灼灼目光放于卫承运身上。
“你们若不是秦河灾民呢?”负手而立,卫承运话语中带着凉意。
脸上露出慌乱的神情,却在听到身后传来的咳嗽声齐齐低下了头,其他人并未出声,那男人满眼不荒唐,似乎卫承运在胡言乱语一般:“大人怎可这般说,我们自然是秦河的灾民,不然为何冒着被砍头的风险替秦河百姓讨回公道。”
“是吗?”王知絮双眸直直朝那男人眼中注视去,“难道不是为了损害桓氏名声才这般做的吗?”
一语道破,男人眼中有一瞬间的慌乱,仓促转头却仍死不承认:“这位小姐莫要冤枉我们。”
欲想继续开口解释,不曾想那男子下一秒说出的话让众人都僵住了身子。
“林家庄,孙河镇,千山场,五羊镇。”卫承运继续道,“各位可还熟悉?”
牢狱中一片寂静,唯有众人愈发急促的呼吸声不断响起,目光颇为慌乱,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王知絮缓缓蹲下身子,话语轻而柔:“你们在牢狱中安然无恙,可各位应当有父母妻儿,想必话本子上的那些达官贵族的手段你们都知晓,但与现实相比却如同儿戏。”
“你们,应如何抉择呢?”
脸色一变,未等王知絮说完便有两人直直跪在地上,涕泗横流话语中皆是悔意:“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一时鬼迷心窍啊!”
有一人开口,剩下的便不再犹豫,一时间狱中满是慌乱之声。
“不过是有人给了银钱让我们假装扮灾民,这并不是难事,一时鬼迷心窍便应了下来,大人饶命啊!”
卫承运上前将王知絮扶起,看向脸上满是懊悔的妇人:“多少银钱?”
未曾料到会问这事,妇人犹犹豫豫,伸出五根手指头:“五、五百两。”
生在乡下一辈子可能都不会见到这么多的钱,是以那些人找上门来时便一口应下。
看着角落里的男人满脸铁青,卫承运点头轻笑,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放置牢房门口。
“一千两,再加上保你平安,可愿听我差遣?”
本以为这次在劫难逃,不曾想局势一转,面前的银票货真价实,许是因为男子的脸庞过于俊朗,妇人眼神恍惚,点头应了下来。
卫承运环顾牢中,朗声道:“你们皆是如此,可愿?”
怎会不愿?
老家已经被他们知晓,自己也身在牢中无法出去,老实了一辈子如今踏入牢狱心中无时无刻不恐慌,如今愿意有人出钱出力,一众人忙点头。
“你们!”如此便背叛,角落中的男子陡然站起,目光狠毒,抓住靠近身旁的人猛地往地上摔去。
“你们这些贱民,居然敢背叛!”
“哎哟。”捂着腰,躺在地上的男人一声痛呼,周边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