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巫师身上，因此他煽动纯血与其他巫师对立，并向他们许诺了巨大的利益。此举无意间制造出两个以血统划分的阶级，我想，这应该同样可以理解为：他亲手缔造了一个反抗他的阶级。”
邓布利多点点头：“请继续。”
“非纯血阶级占人数优势，天赋极高的男女巫师也不在少数。然而就资源掌握度而言，我们仍然需要来自纯血阶级的盟友。请别误会，我绝无质疑您影响力的意思，可我们不能否认混血和麻种在巫师界中并不算有话语权。”
“如果我们可以争取到一两个能够参与决策的纯血家族，哪怕仅仅是各取所需，他们也会为了共同利益而制造一个宽松得多的生存环境。甚至，如果我们顺便策动了他们的姻亲或其他利益共同体，自负而独-裁的伏地魔必然会拿出强硬手段警告留下来的纯血家族。”张琬飞快地想着措辞，语速不知不觉放缓：“那么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伏地魔和纯血之间的裂痕就无法弥补了。”邓布利多替她总结道。
“正是如此，先生。”张琬报以一笑，“而且纯血内部也会出现分裂。您知道，有些人追随伏地魔是为了信仰，而另一些则更像是为了他许诺的好处。如果后者发现代价太大，或者那好处只是虚影，他们便会动摇。同类的动摇是前者所不允许的，因此很可能使用比伏地魔更残忍、更血腥的手段镇压后者的不满。这就像企图抓住流沙一样，握得越紧，沙子漏得越快。”
“挑动第一个纯血‘叛变’需要契机，关于这个契机，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的思考还不周全，甚至不一定可行，在这里我需要您的意见。——我心里的家族是布莱克，选定的突破口是小布莱克先生的未婚妻，薇薇安·布尔斯特罗德小姐。”
“能听一听原因吗？”
“当然。布尔斯特罗德小姐对伏地魔并不信任，也不怎么欣赏谋杀行为，除此之外，她还非常关心家人。莱特夫妇去世当天……”张琬言简意赅地复述了一遍那天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发生的事，末了补充道：“当然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需要再确认一下她有没有学过大脑封闭术。”
“的确是个好突破口。”邓布利多肯定道，“你准备如何打动这位潜在的中间人？”
“她向我询问过那则预言，您知道的，就是关于小布莱克先生的预言。我相信她很关心他。如果我说出预言内容，她应该不会无动于衷。”
“是个办法。但我们不想太快甩出底牌，对吗？”
“您是说？”
“摄神取念并不是罕见的本领，张小姐，伏地魔本人就是一位摄神取念大师。你继承了预言天赋这件事我们应该保密，最好不要轻率地透露给年纪尚幼的布尔斯特罗德小姐。”
“我明白了，这是王牌。谢谢您的提醒，先生。”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邓布利多慈爱地看着张琬，“我更在意的是你的安危。伏地魔的魔法知识恐怕比在世的任何一名巫师都要广博，但他对死亡和命运有着近乎愚蠢的恐惧。一位预言家在他那儿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张琬秒懂：“您害怕他对我威逼利诱？”
“不如更直白一点：我害怕他威胁你的安全。”
始料不及的关心让张琬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脸上微微红了红。“噢……噢，谢谢。”
“这没什么。——正如我们刚才所说，直接与布尔斯特罗德小姐分享你的预言并不是最明智的做法。但她的确是一位值得接触的——用你的话说——潜在同盟。我需要一点时间仔细思考一下，在此期间我希望你按兵不动，可以吗？”
“好的。”
“另外，”邓布利多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银质小盒子，张琬没看清他对那盒子做了什么，盒盖就“咔哒”一声朝两边翻开了。“我想带你去拜访我的一对朋友。”
张琬好奇地接过邓布利多递来的纸条，只见上面用细细长长的笔迹写着：玫瑰庄园位于贝特福德郡莫斯伯里山③。
“请记住纸条上的句子。”邓布利多嘱咐道，同时召唤出了自己的守护神。张琬满腹疑惑，但她看了一眼正在跟守护神交代口信的邓布利多（“如若贤伉俪在家，我将于十分钟后带上峦·张的女儿前来拜访。”），又把到嘴边的问题给咽了回去。
“呃，先生？”
“什么事，张小姐？”
“我还有一件事想求您帮助——您可以教我一些高级防护咒吗？伊万斯小姐非常担心她的家人，我一直希望能为她做点儿什么。”
“噢……”邓布利多露出一个张琬从没见过的笑容，似乎带着悠远的怀念，但又仿佛只是她看花了眼。“能够放心交托后背的友情，真动人。”邓布利多微笑着说。
“可惜我在这方面的造诣并未登峰造极，能提供给你的帮助不多。我建议你去找阿坦梵多教授，张小姐。精灵族有着善用守护阵的悠久历史，而你出类拔萃的如尼文成绩恰好能与之相得益彰。”
张琬乖乖点头，心里还在琢磨邓布利多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感慨神色。
“瞧啊，我们的主人家捎来她的答复了。”邓布利多轻快地说，一只天鹅型守护神凭空出现在校长宽阔的办公桌上。它优雅地收起那双银亮的翅膀，朝邓布利多弯下修长的脖颈。
凤凰福克斯抬起头傲慢地睨了它一眼，接着又把脑袋埋回翅膀底下继续睡觉去了。
“我们的荣幸，阿不思。”漂亮的天鹅用低沉润泽的女声说。那声音吐字饱满、气韵悠长，好听得张琬后颈上的毛都竖起来了！
这样的声音只要听过一次就会印象深刻，张琬立刻想起它属于谁了。
“先生？莫非我们要去拜访——安多米达·布莱克小姐！？”
“我想，”邓布利多亲切地说：“她现在应该更愿意人们称呼她为安多米达·唐克斯夫人。”
张琬瞪大了眼睛。
然而邓布利多仿佛觉得这枚炸-弹当量还不够大似的，笑眯眯地又加了一句：“和你一样，她也是凤凰令的谍者。”
“你的理论设想非常棒，张小姐，但我们需要切实地执行它们。唐克斯夫人在这方面拥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