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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4 / 5)

个警告的眼神将她剩下的话给瞪了回去。张琬望着母亲,眼泪后知后觉地涌上来。

张希听见动静,好奇又防备地瞧了她们一眼,撇撇嘴,从伯父胳膊肘下朝张琬做了个不怎么友好的鬼脸。

西尔维娅响亮地擤了擤鼻子,张琬用力咬住手指防止自己哭出声。

“好啊,没有问题。”张峦推起侄儿,爱怜地垂眼看着他,“爸爸这就带你回家。”

张希欢呼一声跳下床,紧紧抓住张峦的手。他用劲之大,仿佛生怕自己一撒手,“爸爸”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张峦牵着侄儿走过西尔维娅时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心有灵犀地点点头。张氏伯侄离开房间后,西尔维娅召来妮娜,吩咐小精灵把“希少爷”的用品卧具都搬进她和丈夫共用的大卧室去,再把大卧室中自己的物品都暂时换到这个房间。

家养小精灵做事相当利落,当西尔维娅的用具和妆台在张希房间安置妥当时,张琬还站在屋里无声啜泣。

“别担心,小宝贝。”西尔维娅上前搂住女儿,“希儿能在你爸爸身边感到安心,这是个好兆头,不是吗?”

张琬在母亲怀中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我恨死伏地魔了!”小姑娘崩溃地捂着脸放声号啕,跺着脚高喊,“我恨死他了!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他!”

西尔维娅抱紧张琬,温柔的吻接连不断地落在女儿前额脸颊,“会有那么一天的,宝贝。”她哑着嗓子说,“会有那么一天的。那个混账东西活不长了!”

记忆是个很有意思的存在,通常情况下,针对记忆的魔法效果是可逆的④。尽管人们可以通过某些手段让自己“忘记”或者“记错”一件事,但那被篡改的“记忆”只是表层意识中的副本,真实的记忆会一直留存在意识的最底层。——当然了,与其说是魔法效果可逆,不如说是用另一组咒语将“记忆蓝本”重新拷贝一份存回表层意识中。

伏地魔试图挖掘的就是被张希死死摁在潜意识里的记忆蓝本。

残暴的窥探几乎要摧毁这个少年的大脑,面对一波接一波侵略性极强的咒语,张希调动仅剩的那点意志将他深爱的人们一层又一层地往更深处埋藏,然后把自己也放逐到同样的深度去亲身抵御入侵。他守护着那段记忆就像地底的巨龙看守着宝藏,以致于哪怕平安回到卡珊德拉庄园,意识最深处的那场保卫战仍未休止。

醒来后,张希不记得自己豁出性命保护的一切了。他不记得伯父伯母和堂妹,不记得青木居和卡珊德拉庄园,不记得凤凰令,不记得朋友们,也不记得那个让他深深心动的、如同春日苹果花般轻盈端丽的少女。为了确保不叫伏地魔得手,这个少年果断地将与他们共同渡过的数年光阴整个儿地沉到了谁都无法触及的地方。

除了形貌酷似父亲的张峦,张希下意识地不肯信任出现在身边的每一个人。

张琬从不知道原来张岱叔叔的死对堂兄有如此深刻的影响。在她心中,张希总是强悍的、戏谑的、可靠的,轻描淡写间便能所向披靡。可如今他却像个慌张的孩童依恋父亲般依恋着张峦,望向伯父的目光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安心和惊惶。

偷偷哭过几回后,张琬叫妮娜把大卧房里的家务移交给她,然后每天早晨带上令人愉快的笑容去照料父兄直到夜幕降临。西尔维娅也经常到大卧房去陪侄儿说话,用一个母亲的温柔关怀渐渐打消他的戒备。

梅兰妮像犯了强迫症似的没日没夜地查找资料,试图找出打通记忆通道的方法。她甚至疯狂到开始研究那些流传在麻瓜界中似是而非的土法和“巫术”。如果不是张琬偶然注意到屏风那边的夜灯经常点到天亮,没准儿她会因为长期熬夜而患上神经衰弱。

看着那双布满血丝的漂亮眼睛和散落在床上地上的书本纸张,张琬忍不住探身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梅兰妮沉默地坐在床沿,良久叹了口气,涩声道:“是我给张先生带来了厄运。”

“嘘……别这么说。”张琬握着梅兰妮的手在她身前蹲下来,抬起头温柔地凝视着那双疲惫的黑眸——不过才短短一两周,这个麻瓜少女的下巴都瘦尖了。“我敢肯定哥哥一定不想听见你这么说的。”

梅兰妮颤抖着深深吸了口气,分不出是书房还是卧房的杂乱空间里响起了低低的抽泣声。

在家人挖空心思营造的安全氛围下,张希的情况日渐好转,那些不甚紧要的记忆——比如有关霍格沃茨的那部分——开始在脑中零零碎碎地浮现了。当猫头鹰把张琬的O.W.L.s成绩单送到卡珊德拉庄园时,望着猫头鹰腿上那个大得出奇的信封,张希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总觉得同样的场景似乎在哪里见过一回。

暑假至今过得太惊心动魄,张琬完全不记得还有出成绩这回事了。她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在全家人的目光下用不听使唤的手指取出信封里的羊皮纸。

“九个O,一个E,”小女巫舒了口气,心里说不出是振奋还是失望,“E的那个是——”

“D.A.D.A,”张希喃喃念出莫名滑过脑海的名词,“黑魔法……防御术。”

西尔维娅伸向猫头鹰粮的手一顿,张琬怔怔地转身望向堂兄,就连张峦都愣住了。

“希儿,你刚刚说什么?”西尔维娅刻意放柔的声音有点发颤。

“黑魔法防御术。”张希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视线茫然地转来转去,似乎在寻找什么,“我好像有个——黑魔法防御术不怎么灵光的妹妹。这——很危险,非常危险……”

“为什么,我的孩子?”张峦柔声问,在侄儿床沿坐下,“为什么危险?”

张希歪着脑袋拼命思考,茫然的目光穿过伯父的眼睛、穿过床帷、穿过窗户,最终定在稀薄的空气中,“……凤凰令、黑魔法防御术。如果学不好……妹妹会——危险。”他喃喃地说,“不过没关系,哥哥学得很好,哥哥可以保护——小嫣……”

张琬咬紧嘴唇,手指痉挛般地捏皱了成绩单。如果堂兄忆起叔叔婶婶和小嫣妹妹的遭遇……

“不,等等……”少年痛苦地皱紧眉头,仿佛正在用力回想某个至关重要的东西。“——她不叫这个名字。她叫……叫——小琬。”少年歪了歪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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