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生活方式需要绝对的理性和正确,容不下哪怕一毫秒的任性。
“今晚我好像犯了个错误。”张琬克制着说,声音里打着颤,“莱姆斯,现在你先跟我一起回庄园吧,我们天亮之后看看情况再送你回家。”
“琬妮,”卢平严肃地看着女朋友,“你跟我说实话,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张琬张了张嘴,卢平赶在她发出声音前截口道:“别再试图告诉我‘没事’了,你知道你可以信任我。”
张琬凝视着他,良久艰难地说:“我相信凤凰令中出现叛徒了,而且地位不低。她——或者他的目标恐怕就是我们。哥哥是第一个,而你……也许就是下一个。今晚我不该来找你的,那极有可能暴露你的住址……”
“别怕,琬妮。”卢平伸手把张琬重新窝进怀中,在她头顶温声安慰,“我答应过你,我会好好的。”
张琬掐紧卢平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你必须好好的。”
觉察到张琬微微变了调的声音,卢平体贴地带开话题,转而问道:“那个叛徒是谁?你有头绪了吗?”
张琬压着情绪,努力让自己听起来比实际上更镇定一些。“我不能说。”她尽量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道,“你还没有完全掌握大脑封闭术,所以我不能告诉你。”
“也许我知道答案。——是那个叫莉娜·威斯马的人,对吗?”
张琬一惊回头,入目是一双严肃到几近威严的眼睛。
卢平了然地点了点头,“果然是她。”
“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调查过她,而且刚刚在说到叛徒的时候你首先用了‘她’来指代。”卢平说。但在看见张琬的表情之后他又赶紧补充道:“别担心,除了我没人注意到你的动作——而且就连我也是在刚刚那个‘她’字之后才有了猜测的方向,你没有暴-露。”
“……莱姆斯,现在是谁在负责你的大脑封闭术?”
“哈迪,哈迪·温伯格。他是我的导师,你知道的。——怎么了?”
“我会拜托舅舅,让他亲自教你。”张琬郑重地说,“我们需要好好保护你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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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带着卢平,那就不能再从张琬此前特意留好的窗户飞进去了,因为那间卧室里现在还睡着一个梅兰妮。
两人绕到庄园东翼找到客房的高窗,张琬掏出魔杖准备念个阿拉霍洞开。卢平赶紧压下她的魔杖尖,“别用那个,容易把玻璃震碎。让我来吧。——能把它借我用用吗?”他指了指张琬别在耳后的小黑发卡。
“当然……”张琬摘下发卡递过去,表情看起来有些茫然。
卢平接过发卡试了两下手感,然后就顶着一张相当正人君子的脸,开始干撬窗拨锁的事儿。
张琬震惊极了!“莱姆斯!你这是——你在哪儿学的这个!?”
“哦,劫道组的传统手艺。”卢平顺口回答。他将发卡滑进高窗下沿左右探了探,找到插销以后就小心地拨弄起来。“我们以前经常夜里去找大脚板,你知道,因为他妈妈经常关他禁闭。虫尾巴干这个特别专业,他比我们所有人都利落……”
“可布莱克宅的安保措施不是非常完善的吗?”张琬感觉自己有成千上万个问题要问,“而且彼得·佩迪鲁?我还以为他是你们里面最老实的一个呢!”
“那你可看走眼了,小姑娘,”卢平轻笑,“劫道组里就没有省油的灯。至于布莱克宅,我们那时有继承人做内应,当年大脚板的权限可不小。——现在先别和我说话,我需要专心……”
几分钟后,随着咔哒一声轻响,窗户的插销被成功地撬到了一边。卢平擦掉发卡上的灰尘还给张琬,接着掏出魔杖给沉重的高窗念了个羽脚咒。
“这又是——”为什么?
“现在推窗就不会发出声音了。”卢平解释,“试试看?”
张琬既震惊又好奇,依言试着推了两推,应手的感觉果然轻如鸿毛。“这个办法还真是高明。谁发现的?”
卢平露齿一笑,“猜不到吗,琬妮?”
端方温厚的声线里藏着一丝小小的顽皮,饶是凤凰令出了叛徒的事儿一直盘旋在脑子里让人不安,如此生动的卢平也还是叫张琬忍不住莞尔。
两人小心翼翼地顺着窗户缝爬进去,刚刚站稳就看见一个愁眉苦脸的幽灵爵士飘飘荡荡地穿墙而来。他胸口破了个大洞,雾状的血迹在身后拖出一痕银纹。
卢平反应迅速,回手就给扫帚念了个隐形咒。
猝不及防的照面让幽灵爵士也吃了一惊,双方敌不动我不动地对峙了好一会儿,那幽灵爵士才惊魂未定地发出一声长喘。
要是尖头叉子在这儿,卢平不禁暗想,估计他会很感兴趣为什么一个不再需要呼吸的幽灵能发出那么清晰的喘气声。
认出张琬的幽灵爵士捂着胸口,“是你啊,西尔维娅家的小丫头!梅林,你们吓得我差点又把心脏给掉出来!”
“对不起,格里高利爵士。”张琬紧张地说。
格里高利低下头去嘎吱嘎吱地整理他的心脏(其实就是挖出来擦一擦),半晌闷闷不乐地说:“没关系,反正这些年也都这么过来了,这玩意儿时不时就得掉出来这么一回。”说着他把心脏塞回破洞里,抬起头,“——你又是谁,小伙子?”
“他叫卢平,”张琬赶紧回答,“前段时间来庄园拜访过几次。也许您没注意到他,爵士,他是我的……是我堂兄的好朋友。”
“你堂兄的好朋友?”格里高利狐疑地重复,朝两人飘去,“在这个时间登门拜访?”
“呃,这是因为……是因为——”
“算了,”格里高利兴趣缺缺地打断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个究竟。”
张琬安静下来,捏着两把汗拼命地想这话该怎么接。
死去的巫师在选择成为幽灵时或多或少都会失去一部分逻辑性,因而幽灵们——除了生前非常强大的巫师——大多喜怒无常。这也是她不太擅长和幽灵打交道的主要原因。
“听说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