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多米达私底下对泰德感叹。
“当然咯,她才多大?”泰德好脾气地说,抱着小尼法朵拉轻轻摇晃。自从有了女儿,他连说话的声调都柔和了八个度。“我们做导师的,不就是要帮学生看着点吗?她还没毕业呢,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容易啦!”
安多米达瞅着慈父心肠泛滥的傻爸爸,忍不住露出微笑。
“好吧,那我就再帮她看着点。——来,小朵拉,到妈妈这儿来~”
泰德松开手,小宝宝飞快地顺着沙发爬向母亲,开心得咯咯直笑,一头胎毛变成耀眼的粉红色。
眨眼的功夫,暑假就只剩下最后两天了。
张琬知道张峦自马尔福庄园一役后就一直想跟她聊聊她的新守护神,但父亲不挑头,她就装作没有觉察的样子,父女俩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微妙的缄默持续了半个暑假,就在张琬以为终于要逃过一劫的时候,张峦却不打算任由女儿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这天训练结束后,张琬正拿着一卷魔法绷带笨手笨脚地往胳膊上缠,张峦缓步走过来接过了活计。他一边熟练地给女儿裹伤,一边用一种“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开口问道:“莱姆斯·卢平是个狼人,对吗?”
张琬僵了一下,但她很快就用同样的语气回答道:“对。他是六岁的时候被芬里尔·格雷伯克咬伤的,格雷伯克想以此来报复他父亲。”
张峦点点头,“我听说过莱尔·卢平先生早年对狼人的主张。”
“什么样的主张?很苛刻吗?”张琬扭头看向父亲。
张峦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瞪了女儿一眼,“别把你那些心眼使在我头上,小女孩。安多米达不可能失职到不把这么关键的信息传给你。”看见张琬刻意摆在脸上的疑惑表情,他没好气地又补了一句,“你不就是想引导我自己得出‘对待狼人不应太苛刻’的结论吗?”
张琬的脸红了。过了很久,她低下头细声细气地说:“那天在邓布利多家,我听到尼可·勒梅说,狼人只是获得了不同的魔法传承……”
“尼克·勒梅怎么说不重要,”张峦打断女儿,“我只想知道我的小女孩怎么说。”
“爸爸——”
“嗯?”
“……好吧。我挺喜欢他的,爸爸,他人很好。”
“就这些?”
张琬勇敢地迎着父亲的目光,“嗯,就这些。我没办法描述太多,但我相信他值得。”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吗?”
“……我想是的。”
张峦凝视着女儿,半晌捡起裹到一半的绷带头继续包扎。屋里一片寂静。
“爸爸?”张琬有点心慌。
张峦抬起头冲女儿温和地笑了笑,“记得去告诉你妈妈一声,宝贝,别让她担心。”
“妈妈也知道了?”
“我没跟她透露。但我想,没有哪个母亲会看不出来女儿这方面的心事。”
“那,那她对狼人的看法……”
“这你得自己去问她。——好了,宝贝,让我陪你去找赛德尔医师。”
出乎张琬的意料,西尔维娅·张夫人倒没对什么狼不狼人的发表看法。她张开胳膊把紧张的女儿搂进怀里,笑语盈盈地说:“如果你认为他值得,那就去;要是什么时候觉得他不值得了,我们另换一个就是。别怕,妈妈一直都会跟你站在一起的。”
一席话说得张琬心里暖洋洋的,忍不住拿脸颊亲昵地蹭了蹭母亲的脖颈。
母女俩温馨地依偎在一起,西尔维娅突然轻笑,“不过……你得帮我解答一个谜题。”
张琬直起身子困惑地看向母亲,西尔维娅冲女儿眨眨眼,“为什么不是布莱克家的孩子?”
“……他要联姻嘛。”
“大的那个呢?”
张琬一怔,骇笑起来,“小天狼星?我们两个从见第一面起就不对盘啊妈妈!”
“这太可惜了。”西尔维娅叹了口气,惋惜道,“我还没见过比他们两兄弟更英俊的年轻人呢。”
“那跟爸爸年轻时相比呢?”张琬狡黠地笑问,“谁更英俊?”
“你爸爸。”西尔维娅毫不犹豫。
张琬大笑,“张夫人,您这裁决可真是公正极了!”
西尔维娅也笑,顺手把女儿又搂回怀中。
“宝贝。”
“怎么了?”
“只要你开心,对妈妈来说就足够了。”
张琬轻轻地嗯了一声,让自己在母亲怀里埋得更深些,“我爱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