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后,两位教练解开了安全带,开始准备装备。
直到看见跳伞包,程娇才恍然大悟。
不过只看见一个跳伞包,且见教练走向温铮,她松了口气。
温铮气定神闲地展开双臂,仰着脖子,让教练帮忙穿戴装备,他没错过程娇脸上一闪而过的庆幸,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窗外风景怎样?”
程娇转头看了眼窗外。
天气晴朗,能看见云下若隐若现的海。
她给了个很客观的评价,“天气很好。”
温铮将她拉了起来,“那一起。”
程娇浑身一僵,“我坐着就好。”
温铮握着她的手腕,“这是双人跳伞,少不了你。”
“我不会。”
“没关系,我带你。”
程娇想挣扎,却被他牢牢按在胸口,“给她穿上。”
“不,不不!伞万一打不开怎么办?”
女教练一边给她穿,一边说道:“不用担心,伞包里有主伞和备伞,如果主伞出了故障没打开,自动开伞器检测到跳伞者到一定高度还在自由落体的话就会自动启动备用伞……”
她细心地讲解并指导程娇如何动作,企图打消程娇的顾虑,但程娇那张平日没什么表情的脸此时眉头紧锁,“我心脏不好。”
温铮说道:“你的体检报告非常健康,既没有心脏病,也没有高血压低血糖,并且我记得你也不恐高。”
他一边说,一边帮她扣上最后一条安全带,将她牢牢与自己贴身绑在一起,“我们一起,怕什么?”
教练也安慰道:“温先生已经是专业跳伞员水平了,您尽管放心。”
放心什么?
就是因为这人才怕。
万一他在空中做点什么,她摔得粉身碎骨,死无全尸好吗?
温铮从玻璃一闪而过的反光,看见她难得惊恐的表情,笑出声,“胆子越来越小了。”
在教练打开舱门时,程娇挣扎得更厉害,可此时被绑在温铮身上的她就像一只滑稽的八爪鱼在做无用的挣扎。
温铮:“记住别张嘴。”
他说着把她往舱门推出去。
程娇在毫无准备情况下,双脚猝然离地,整个人失重地摔了下去,她吓得心脏跳到嗓子眼。
“啊啊啊啊啊——!”
高空的烈风立马灌到嘴里,差点把嘴巴撕烂,她被一大口空气呛的差点肺泡爆了。
她痛苦地紧紧闭住嘴和眼。
根本不敢看这下面什么情况。
她吓坏了,两只手就像握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拽住温铮的手,生怕下一秒那只手会干出什么不人道的事,尤其感受到温铮竟然还想把她手给扣下来时,她更是使出浑身吃奶的力气,紧紧抓牢,并从紧闭的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咒骂声。
对方似乎拿她没辙,最后任由她牢牢握着。
砰的一声。
降落伞打开了。
风速在减弱,流动的丝线逐渐在眼前形成了海岸的模样。
程娇逐渐从惊魂中清醒,不知什么时候那一直被她握住的手,此时和她是牢牢地十指相扣。
她除了听到可怕的风声,还听到振聋发聩的心跳声。
着陆时,程娇就像从水里打捞起来似的,满手满身都是汗,整个人狼狈不堪,虽然她全程什么也没做。
温铮蹲下身伸手将她糊在脸上的乱发捋开,指腹沾上她眼角的水,他似感慨了声,“终于看见你哭了。”
程娇仰起头骂道:“你是变态吗?!”
温铮与那双充满怒气的眼睛对视,微笑地问道:“不觉得很解压吗?”
程娇气得用力推了他一下,“有病啊!”
不是说这种运动是高危吗?
为什么这畜生到今天还活得好好的?
温铮往后跌坐在地上,也不恼怒,微微偏着头,一双眼睛笑眯眯地望着她,眼神肆无忌惮到荒唐。
甚至在她别过脸时,他又伸手扫了下那阻拦他欣赏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