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思思跟在盖伊的后面,一点都不敢乱来,生怕引起盖伊的不悦。走进机舱,颜思思找到了自己的座位,16A,旁边是16B,然而并没有16C。他们后面斜对面的位置是洗手间。
颜思思瞟了一眼身后,皱了皱眉,小声埋怨:“完了,这下根本没法好好睡觉了。”说完,她坐进了自己的座位,微微叹了口气。不过,至少有个好处,她的座位旁边不是走道,应该不会过分吵闹。
颜思思坐在座位上,盖伊正在放置他的登机箱,他举起箱子的动作间,腹肌在白色衬衫的映衬下若隐若现。颜思思不禁呆愣住,仿佛自己也变成了花痴的林七。盖伊一屁股坐在颜思思隔壁的座位上,用手在颜思思的眼前晃了晃。
“看什么这么入迷?”
颜思思脸涨得通红,立马把头转了过去,“啊,没什么,就有点累。”她心里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刚刚的表现太过明显了,赶紧低下头,拿起安全带准备系上,不敢再看盖伊。
“Cissy,你拿错安全带了。”盖伊拍了一下颜思思。
颜思思瞪大了眼睛,赶紧看向盖伊指的方向,发现自己拿着他的安全带,脸更红了。她尴尬地笑笑,连忙换了正确的安全带。盖伊的无压力和亲切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在心里暗自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再出糗了。
颜思思立刻把头靠在窗子上,试图通过睡觉来避免更多尴尬的场面。她闭上眼睛,假装进入梦乡,心里却忍不住回想起和盖伊的一系列交流。她意识到自己的脸还在微微发热,她想,也许现在安静地闭目养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舒适的机舱氛围和轻微的引擎嗡嗡声让她渐渐放松下来,进入了梦乡的边缘。
晚上出发的飞机,没有阳光照射进来,加上飞机的空调一直很冷,只穿了一件长袖的颜思思不禁得打了一个寒颤。
盖伊发现颜思思在自己身边抖了一下,立马招呼空姐。
“您好,可以再要一条毛毯吗?”颜思思仿佛在梦中听到了那个熟悉的男声。
她微微睁开眼睛,发现盖伊正坐在她的旁边,手里拿着一条毛毯往颜思思的身上盖去。颜思思愣了愣,然后尴尬地笑了笑,说:“谢谢教授。”
盖伊淡淡一笑,把毛毯铺在颜思思身上,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保暖重要,早点休息。”
颜思思点了点头,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她侧过头,看着窗外的黑夜,一颗流星突然飞过,颜思思闭上眼睛许了一个愿望,终于真正地放松下来。渐渐地,她感受到盖伊微微的呼吸声和飞机轻微的震动,仿佛进入了一个安宁的梦境中。
颜思思的头不自觉地靠到了盖伊的身上,盖伊也被吓了一跳,他轻轻地往下移动了一下身体,小心翼翼地推着颜思思的头,将她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几个小时后,刺眼的阳光把颜思思唤醒,颜思思睁开眼睛,准备伸手把遮光板关上继续睡觉,迷迷糊糊之间觉得自己身边一直倚靠着什么东西,头微微向下转了一下,竟然,发现,自己的头靠在了盖伊的胳膊上。
颜思思迅速坐正,身上的毛毯也滑落下来,颜思思弯下腰准备去捡,盖伊也同时弯下腰捡起毛毯,颜思思立刻松开手,继续靠在椅背上。
“早上好。”盖伊望向颜思思,眼神中带着一丝玩笑,随即把捡起的毛毯再次盖在了颜思思身上。
“早上好啊,教授…”颜思思连忙回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这下颜思思彻底清醒了。颜思思有点无法继续找话题,周围的空气变得有些凝固,仿佛时间也因此而静止了片刻。阳光透过飞机窗户洒进来,将颜思思的脸庞映照得温暖。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头偏向窗外,望向飞机窗外的云朵,避开盖伊的目光,试图稳住自己的情绪,心中却涌现出一丝莫名的欣慰,她的脸微微红了起来。
盖伊手上拿着一本泛函分析的书正在阅读,右手拿着一支铅笔在草稿纸上写着什么。
“不愧是数学书呆子,真是不放过一分一秒。”颜思思悄悄嘟囔着。
盖伊抬起头,望向颜思思,眼中满是玩笑的神情,“Cissy,如果不努力,怎么能有美丽的未来呢?”
颜思思翻了个白眼,又低头笑了起来,这样的氛围似乎消解了一些尴尬,让她感觉放松了不少。
很快飞机就落地了。
盖伊上一次的学术会议在芬兰,他还从来没来过意大利。这次学术会议在比萨,他想着会议结束带这几个学生再一起去逛逛。
“学妹,要不要等有时间我们一起去比萨斜塔。”钱文隽的嘴巴已经停不下来了。
突然,盖伊的声音严肃地响起:“你们不可以单独行动,丢了任何一个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钱文隽像泄了气的皮球,不敢再继续逗乐。
盖伊的脸色缓和,他笑着说:“我之后等会议结束,会带你们一起去周围转转的。”
这番话让钱文隽和其他学生又活跃了起来,充满了期待。
到了酒店大堂,盖伊拿出五张房卡。
“我们有三个房间,钱文隽,你跟我一间。Cissy,你是唯一一个女生,你自己一个人住。其他两个人一间房。”盖伊将房卡一个个递给他们。
钱文隽的脸立刻拉了下来,颜思思则暗自窃喜,这次尴尬的人不再是她。
“今天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调整一下时差。明天早上八点,我们一起去会议场地。我的演讲在下午一点半,教室号是305。你们不一定非要听我的演讲,根据会议手册自己选感兴趣的话题和教室。最重要的一点,不要乱跑,意大利也不是很安全,明白了吗?”盖伊严肃地强调道。
颜思思拖着自己笨重的箱子来到房间,他们三间房靠在一起,晚上说不起还能一起来一句大富翁。
盖伊回到自己的房间,放下行李箱,迅速打开了电脑,开始继续完善明天要进行的演讲幻灯片。
“教授,你会紧张吗?”钱文隽站在盖伊的身后问道。
“还是会有一点吧,虽然去过那么多会议,但毕竟自己还是新人。”盖伊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坦诚并不断在键盘上敲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