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好看啊!”
一个印着logo的黑色袋子突然被塞进怀里,闻晏下意识抬头,看见了沈成欢亮晶晶的眼睛,她冲她扬了扬下巴:“你拿去,回家试试看合不合身。”
心一暖,闻晏眸光微动,刚想说什么,一道女声横插了进来:“闻晏?这么巧,又遇到你了。”
她闻声转头看去。
“大家在五楼和平小馆鼓楼间,我出来拿花之前,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你一起上去吗?”
不远处,邓颖初怀里抱着一捧鲜花,一张圆脸上挂着笑容,指了指楼上。
“黎墨已经到了,听说今天宋礼礼也会来。她以前和黎墨走得那么近,你难道就不讨厌她、就不想上去杀一杀她的锐气?”
“不想。”闻晏拒绝得干脆利落。
她虽然对宋礼礼心存芥蒂,但也不会傻到给人当枪使。
“那个宋礼礼是谁啊?”
邓颖初走后,沈成欢和她咬耳朵。
“黎墨的前女友啊?”
扇状的银杏叶子自她头顶稀稀拉拉飘零下来,落在她手旁脚边,金灿灿一片,是画的注脚。
闻晏随手捻起一片,翻来覆去地把玩着,神色不虞:“不算吧。”
毕竟,她也不知道他们俩究竟谈没谈过。
“绯闻对象哦?”
沈成欢站起身,手一伸,突然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沙沙,金色的银杏叶片落地,沈成欢冲她笑得灿烂。
“干嘛露出这么败犬的表情啊?振作起来啊晏晏,你可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小妞!”
折返店里,沈成欢把她连人带衣服关进了试衣间里。
“既然是去参加聚会,穿那么随便像什么样子嘛,快换条裙子!”
裙子是好看的。
可……
闻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有迟疑。
这是条藕荷色针织裙,裙子贴身勾勒着她身体的曲线起伏,腰部镂空,露出零星的雪白肤色。好看是好看,但她一贯走的不是这种纯欲风的路子,穿在身上,浑身不自在。
她难为情地问:“还有没有别的裙子?”
“为什么啊?”
沈成欢不由分说地闯了进来,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满意地一点头。
“这不是挺好看的吗?就这个了!”
真的好看吗?裙角只到大腿,闻晏往下拉了拉。
她又看了几眼镜子里的自己,好像看久了之后,也不是那么奇怪了。
“你等下。”
沈成欢低头在软皮托特包里翻出一管唇膏来,开盖旋出,朝着闻晏的嘴唇迎来。
手指抹过,镜中女人唇角染上桃花色,馥郁如花瓣。
“去吧,”沈成欢将她推出试衣间,冲她眨眨眼,“待会儿你就往黎墨身边一站,保管什么莺莺燕燕都退散!”
闻晏记得聚餐的地方在五楼,她乘着电梯辗转上楼,一路上都在给自己做着心理准备。
之前黎墨放弃宋礼礼是知道了她一辈子不会回来,他守着无望的感情一年又一年,终于失望,这才给了她可乘之机。
可现在,宋礼礼回来了。
那这段她偷来的感情,她妄求得来的男友,是不是也得还回去?
她不想还啊。
五楼。
闻晏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贺知舟。
他正朝着电梯走来,恰好和她在电梯口遇上。贺知舟穿着蓝灰白条纹拼接衬衫,袖口随性卷起,露出一截玉色手腕,松弛感扑面而来。
发觉闻晏也在这里,他一弯眼睛,双颊的小酒窝又露了出来:“嗨。”
闻晏冲他微微颔首。
贺知舟突然上前一步,笑靥更深:“姑娘也是来这吃饭的吗?”
通常情况下,安全社交距离在120cm,而贺知舟现在和她之间的距离已经小于这个数字,面前男性独有的温吞侵略感和压迫感袭来,闻晏不适地偏过头,没等她开口说些什么,贺知舟借着拨开她唇角勾连的一根头发丝的动作,附在她耳边轻声说:“吊牌忘剪了。”
轰!闻晏觉得自己从脚跟到耳朵尖都烧起来了。
忽然间,头皮一松,是贺知舟扯开了她发间的系带,如墨般的青丝流泻下来,洒在手臂上,是一片凉薄明月光,他直起身子,笑着望向她:“我猜你没带剪刀,巧了,我也是。好在你头发够长,先遮着吧。”
那根蓝白色发绳被不动声色地揣进兜里,男人后退一步,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嘴角依旧带着笑:“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贺知舟,贺知章的那个‘贺知’,‘何处系归舟’的‘舟’。”
“闻晏。如是我闻,言笑晏晏。抱歉,我离开一下。”闻晏匆匆朝着卫生间走去。
贺知舟一直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
他笑了笑,下了楼,推开一个包间门。
“大少爷,你猜我在楼上遇到谁了?”贺知舟语气夸张。
他站在桌边,右手抄在口袋里,左手执壶,将碧色茶水倾入杯中。
热气升腾,新茶的香味氤氲开来。
一旁坐在椅子里的男人只抬了下眼皮,示意他往下说。
“闻晏。她看上去心神不宁的,衣服上有吊牌都没注意。”
贺知舟笑容不变,口袋里的右手,指尖一圈一圈缠绕起发绳,绕紧,松开,如此往复。
“你喜欢的,原来是闻家那位啊。”
季宴时终于有了反应,他微微抬起下巴,望着面前站立的男人,笑了笑:“怎么知道的?”
哗啦,滚烫茶水倒在了桌上,几滴溅上手背,火烧一般的灼热,贺知舟手一顿,放下茶壶,恍若无事般抽了几张纸,将缓缓漫开的碧绿茶汤擦去。
他笑嘻嘻的:“当然是我猜的,难不成还能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啊?”
季宴时笑着看着这一幕。
他微微仰头的动作、嘴角微笑的弧度没有丝毫改变,像一只凝固风干在脸上的面具,明明是一张笑如春风的脸,却不见暖意,只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