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有一句话:有钱人大十岁,没钱人小十岁。 家里富足,荷包里有钱。说话的声音都会大一些。 最近几天时间,刘烨所冒的风险不小,存款只有六七百块,还远远没有达到自己的目标。 李翠玉也很尴尬。她也没有想到,李家会利用七月十五这样的时间,设一个鸿门宴,让刘烨颜面扫地。 要说以前李翠玉对刘烨也是绝望透顶的。刘烨这几天的惊艳表现,倒是让她在茫茫黑夜里看到了一丝亮光。 李翠玉弱弱地说道:“爹,刘烨会改好的。” 李太山斜了李翠玉一眼,怒道:“改好?他拿什么改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经常没米下锅,你也不敢回娘家借米,而是满村子和别人借!闺女,你的日子过得不好,为什么不和我说?我是你的父亲,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怎么忍心让你在刘烨这样的人渣家里受罪?” “刘烨,今天我就问一句,你们家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下去?” 李太山是真的怒了。他手里拿着的黄烟杆都在微微发抖。 两个大舅哥更是拳头捏得紧紧的,随时都有扑下来揍刘烨的冲动。 刘烨道:“岳父,岳母,两个大舅哥,还有李翠玉,你们都给我挺好的。我犯得错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从今天起,如果我做得不好,不用你们动手,我会动手了结了自己!” 说罢,刘烨头也不回,扭头便离开了李家,消失在茫茫黑夜。 李太白一家人直接看傻了。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一向被他们视为“烂泥扶不上壁”的刘烨,居然能说出这么狠的话来! 只有李翠玉心里清楚,刘烨说得出,做得到。至少这几天的惊艳表现,已经压过世界上99%的男人了。 李太白问:“闺女,你这婚,到底离,还是不离?” 李翠玉犹豫片刻,弱弱地说道:“爹,我看是不是再给刘烨一个改错的机会?” 李太白的脸色一下子不好看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日子过得比黄连还要苦的女儿,居然还在为刘烨说话。 李太白问:“谢斌那笔赌债怎么办?” 李翠玉弱弱地说道:“刘烨说过,不还。” 李太白有些疑惑了。这个浪荡公子,哪来的血性? “他真的这么说的?” “嗯。” 李翠玉把那天谢斌带来上门逼债的事说了,对方限期十天。也就是七月十九日。 “他连谢斌都不怕?” 李志钢追问道:“这不是寿仙翁吊颈,嫌命长吗?” 李太白白了大儿子一眼,愠怒道:“都是一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有什么好怕的?” 李翠玉的嘴唇嚅动了几下,终究还是把话咽下去了。 她多么想告诉自己的父母亲,刘烨这几天来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刘烨早就有言在先,绝对不能说赚钱的事。至少暂时还不能! “闺女,别怪爹动粗。爹是看不得你受苦!” 李太山浑浊的眼睛居然发红了。 前世,李翠玉和两个女儿服毒自杀。没多久,李太山也被活活气死。刘烨不得不一个人到外地漂泊,重新做人。 “爹,这事还得等等看。” 李翠玉说道。 李太山点头道:“闺女,你自己想清楚。别委屈了自己。你是爹娘的心头肉。” “嗯。知道了。那我带花花和琳琳回家了。” 李翠玉起身,来到院子里抱花花和琳琳。舒兰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个外孙女哄住。 看到自己的母亲,花花和琳琳全都拥了过来。 “小铁,你骑自行车送妹妹回家。” 李玉铁骑着二八大扛,李翠玉坐自行车后架。花花和琳琳坐在前挡。不一会,他们就到了燕子坳生产队。 回家一看,家里黑灯瞎火的,也不见刘烨的影子。 李玉铁问:“妹夫呢?” 李翠玉:“二哥,你先回吧。别管他了,他自己会回来的。” 李玉铁不满地说道:“妹,你就是太善了,没管住他。一个大男人整天不着家,还不是去赌博了?” 这个时代,在农村要是有一台黑白电机视,那也算得上殷实家庭。农民基本上没有什么娱乐节目。除了打牌赌博,真的找不到更好的消遣方式。 “二哥,你回家吧。花花和琳琳都睡着了。” “嗯。妹,你自己小心些。这鬼地方,连电灯都没有!” 李玉铁骂了一句,骑着自行车走了。 两头塘、大路口、石坡底等邻近生产队都已经用上了电,唯独燕子坳生产队,还在点煤油灯。 原因就在于燕子坳生产队的人心不齐。镇电管所负责技术支持,生产队负责电线杆。 多年来,为了那些电线杆不知道吵了多少次,谁都不愿意出钱,并没有争出一个结果。 燕子坳的村民,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邻村灯火通明,自己生产队靠点煤油灯度日。 李玉铁走后,李翠玉点亮煤油灯,用热毛巾帮熟睡的两个女儿擦了身子,让她们睡好,放下蚊帐。 干完这一切,她听到门吱咯一声响,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忘记闩门。 李翠玉随手拿起一把柴刀,警惕地问道:“谁?” “老婆,是我!” 刘烨拿着一支手电筒走了进来。关好门,他才揿灭了手电筒。 李翠玉轻抚了一下前胸,吐出一口浊气,道:“刘烨,你死哪去了?真是吓死我了。我刚才进家门,竟然忘记关门。” 刘烨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