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照片时,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偷拍这些做什么?”
这蠢女人!一天到晚净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今天要不是他先发现了帽子男的不对劲,她还打算让人跟踪多久?
初南察觉到了纪队的目光,那双鲶鱼眼微挑,瞟了过来:“嗯?”
纪延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初南:“怎么了?”
纪延:“蠢。”
初南:“……”
果然,狗东西们都不会好好说话。
不过纪延现在脑子里想的是更严肃的事:以初南的能力,这家伙竟然能够跟踪她那么久而不被发现?
有这么强反侦察能力,绝不是什么普通角色。
想到这,他压着帽子男的手臂又加了几分力:“说,谁让你来的?”
帽子男梗着脖子不说话。
纪延:“说!”
他咬紧了牙关,硬不开口。
直到纪延扳过他方才被初南踩下的手,用了八成劲一按——
“啊!!卧槽脱臼了!我说、我说!我、我……我没受谁指使,我就是喜欢她暗恋她,我想多看看她……”
“去你妈的想多看看她!”纪延一手粗暴地扣住他脖子,五指干脆利落地一拢。
帽子男这下连哼也哼不出来了,一边死命扳着纪延的手掌,一边痛苦得眼白直翻,那副随时就要背过气的样儿看得黄腾达都跟着呼吸不顺畅了起来。
直到他们话中的女人伸手点了点纪延的手臂:“行了,再掐就要死人了。”
白玉般的长指点在小麦色的手臂上,又很故意地轻划了一下。
纪延被她这么不经不重地一撩拨,原本蓄势待发的手一僵,不由得松懈了下来:“做什么?”
初南:“松手。”
他这才没好气地收回手。
初南以指尖抬起帽子男的下巴:“暗恋我?”
说这话时,女人脸上全无女儿家接受表白时的郝意,只是温和地一笑,然后,一使劲——
“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吧!”帽子男的脸被毫不留情地扳向纪延那一边,“这样的身材,这样的脸,这才是我能看得上的类型。再瞧瞧你这浑身上下,腰圆腿短脸不俊——喜欢我,你配?”
帽子男:“……”
黄腾达:“……”
纪延:“……”
“行了,搜搜他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吧。男女有别,求而不得我怕他告我非礼。”初南松了手,像拍灰尘一样拍去了掌间的油腻感。
显然这话是对纪延说的,可惜纪延不为所动。
“怎么?不想放过他?”姑娘冷漠地一勾唇,“纪队长不还有正事没办吗?再这么拖下去,老人们怕是要准备午睡了。”
纪延这才不太情愿地松了手,在帽子男身上仔细地排查了一遍,除了偷拍初南的手机外,什么也没发现。
“手机我没收了,至于人嘛,”确认没其他东西后,初南又朝纪延抬了抬下巴,“让他滚吧,下次别再出现,污了我的眼。”
话落,施施然越过纪延,走向停车的地方。
身后男人沉默地盯着她仿佛没事人般的身影,许久,浓黑的眸子微微眯了眯,跟上去。
***
“你知道他没有说实话。”
初南闭着眼,没说话。
“这回又惹到谁了?”
还是沉默。
“就因为我在旁边,你不想让他透露出更多细节,所以才选择放了他?”
“纪队的想象力可真丰富。”假寐的女人终于懒洋洋地睁了眼,头转过来,冲他一笑,“我哪能知道他是谁呢?毕竟我惹到的人那么多,这些年要不是有我妈,恐怕我连尸体都已经被挖出来鞭上百八十次了,你说,我哪知道这究竟是几号仇家?”
此时车子正徐徐开往王老师她们的藏身地,黄腾达原本还老老实实地坐后头,一听这话,瞠大眼,莫名就觉得这美女警察……特么真是个警察吗?
什么惹到的人?什么尸体?什么仇家?!
不过他也没功夫震惊了,尽管心里对这女人的怵意更深了一层,可到底还肩负着好几位老人的期望,黄腾达用力咽了咽口水,在后视镜里触到纪队冷冰冰的脸后,又搓搓手,转向副驾的女人:“那个……美女警官?”
美女警官懒洋洋的:“嗯?”
“您刚说的事,就是答应我不把实情告诉家属的那个事,是真的吧?没诓我吧?”
“当然,”她口吻漫不经心,“我自然是不会告诉他们的,至于纪队告诉不告诉,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毕竟人家可是我领导呢。”
黄腾达:“……”
这胖子用了整整一分钟才让脑回路走完了全程,而这一走,就发现自己竟然又被这女人给耍了:“你!”
“不过话说回来,你都自身难保了,还顾着这些没用的事呢?”
“谁说是没用的事?就为了这事,王老师冒着可能回不了医院拿不了药的风险,什么叫‘没用的事’?!”
黄腾达怒了。
管你是不是警察,管你吓人不吓人,我特么都这么被你耍了,还得客客气气的不成?
“你、你根本就和你外婆说的一样,白眼狼!无情无义!”
“哦?”被骂了的人也不恼,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外婆曾经对别人怎么形容过自己,“那有情有义的黄先生倒是说说,王老师冒大风险整了这一出,又能有什么伟大的作用呢?”
黄腾达恨恨地瞪着她的后脑勺,没说话。
“怎么?没话说了?”
“为了其他老人!”黄腾达挣着他那双牛一样的大眼睛,徒劳瞪着前座的女人,“为了让他们回家、为了让他们有个不那么孤独的晚年、为了他们可以想孩子就去看孩子、想孙子就去看孙子!你这种人根本就不懂,把老人往活动中心里一扔,口口声声说他们住在那热闹、有各种老伙伴,可他们心里想什么你们当真不知道吗?”
晚辈们见老人住到了活动中心里,一开始还不放心,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