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紧抓床单,但嘴唇紧闭,似乎有意不叫出声来。
乔潋看着他面若好女的长相,咽了口唾沫,无奈地叹了口气,手里一边忙活一边唠唠叨叨:“行行行,你欺骗我感情也可以,不骗我钱财就行。”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突然正襟危坐,认真严肃地对他说道:“我一生能爱很多人,但确实挣不了几个钱啊!”
那人嘴唇抖了抖,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一个巨大无比的药包忽然掉进她的怀里,窗边露出一个小头。
祝小晓嘱咐好用药频率,借口说有宵禁,就匆匆忙忙跳窗离开了。
他家教一向严格,乔潋也不好多说什么。
乔潋整日以男子身份示人,经历了辨别他性别的事之后,羞耻心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她将他身上的伤口仔细地处理之后,如释重负,一头倒在床上,和他并排躺在一起。睡意袭来,乔潋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次日清晨,夜消人醒,乔潋带着一身汗腻味从床上支棱起身子,半闭着眼,伸出一根手指探那人的鼻息。
鼻息微弱,几近消失。
她吓得一下子爬起来,睁开眼睛仔细查看他的状况。
没想到,那人睁着一双狐媚子眼,直勾勾地盯着她,朱唇未点而红,脸颊晕出红来,像纸沁的油渍,顷刻布满满脸,显得十分腼腆。
乔潋丝毫不“怜香惜玉”,用手肘怼了他一下:“合着你屏气吓我!”
那人这才恢复正常呼吸,抿唇问道:“这是哪?”
他见眼前的人一身巫祝打扮,心里已猜出分毫。
乔潋从床上下去,没好声没好气儿地答道:“这是你救命恩人的家!”
他身上其实已经大好,但还是装作柔弱不能自理的状态,在外人看来已经使尽了力气。他微微颔首:“多谢。”
乔潋身穿上鞋:“病好了就赶紧走人!”
那人听话起身,摇晃着身体下床,一不趔趄,不小心摔倒在地。
乔潋本想一走了之,背着身子用余光瞥向他。那人一脸可怜相,泪眼汪汪惹人怜惜。乔潋在房门口徘徊许久后,纠结再三,还是转身将他扶上了床。
他捂住胸口,好似要把心肺咳出来,失魂落魄地拽住她的衣袖:“我无处可去。”
房门忽然被推开,魁的声音传入耳朵:“这么晚了还没去演练?”
魁站在门口,看着床上躺着的陌生男子,张大嘴巴用手指向他,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你,从哪绑架来的富家弟子?”
乔潋不乐意,瘪着嘴,心想这亲妈也忒向外了些,怒怼:“就不能是我救来的吗?”
床上的那人见话语权更大的人来了,连滚带爬下床,在魁面前磕头:“求您收留我。”
魁一听,眼珠子都瞪出来。她将乔潋拽到角落里,刻意压低声音,但是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絮絮叨叨地嘱咐她,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有意为之。
两人心里对收留陌生男子这件事心照不宣,都不想养虎为患。一来女儿长大了,就算整日以男子示人,但今后也该适当避嫌;二来家里本就贫穷,多一个人恐怕要揭不开锅。
两个狠心的女人一致决定,下山报官,让官府给他安排临时的住处。
罡见家里两位女眷都未到场,心生疑惑,迈着大步就向女儿的房间走去。
他将耳朵贴在门上,听见两人瑟瑟缩缩地在密谋些什么,索性就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伏在地上的陌生男子。
罡被吓了一跳,慢慢弯下腰,试探地查看那人的长相。
那人也配合罡,略带心机地将头慢慢抬起来,不过眼睛依旧低垂。
嚯,还真是个翩翩小公子,带点有钱人家的贵气。
还未听完两个人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罡喜笑颜开,一拍大腿:“就把这人留在咱们家做工吧!”
他语气爽朗,说话声音十分之大,那男子听后感激地磕头。
罡嬉皮笑脸的圈住手,放在魁耳边,悄悄说道:“你看这小孩长得多秀气,我姑娘就应该配这样的人!”
说完,罡好似一个为家族做出第一份贡献的及冠小儿,嘴里哼着小曲,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开了。
四只眼睛四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伏地男子身上,屋内鸦雀无声。
那陌生男子朝二人勾起一丝摄人心魂的笑:“请夫人公子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