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祐身子九十度弯折，像个头颈连接线断掉的木偶一般。
侍者们根本拿他没办法，只能看着他以各种方式折磨那具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公西祐眼珠中的暗红之色褪却。他木然地看向帷幕，冷声道：“明日，我要见宁苁蓉。”
声音里的寒意让侍者们冷战不已。
*
【圣女这是在作何？】
【这是灯吗？怎么像个太阳花一样，诶？那手机原来还能呈现人像？圣女怎么出现在上面了？】
【手机上那一行行的是什么……密密麻麻的。】
【虽然看不懂那些文字，但怎么看起来这么像……弹幕啊！】
【难道，圣女是在直播？在神州直播给神州人看？】
灵朝人震惊的弹幕从眼前飘过时，谭轻歌正在有条不紊地调整设备。刚刚心动荷尔蒙的节目组发来信息，说要提前开始播出前的直播预热活动。
这属于合同里宣传的一部分，她自然不能推拒。
小思一开始还担心从未直播过的谭轻歌会十分抗拒且学不会，没想到谭轻歌驾轻就熟地布置好了打光，甚至面向直播镜头的角度都恰到好处，也不知这个第一次直播的人是怎么做到的，令她啧啧称奇。
这时候最紧张的竟然成了小思，她坐在摄像头的死角，上下翻看手机消息。
“轻歌姐，李导那边说可以了，我们先开播吧，和粉丝聊会儿，等到时间再和他们连上。”
谭轻歌闻言轻轻点头，按下了开播键。
离组后她短暂休息了几天，没有接任何工作，因此这还是她距离出院后首次出现在公众视野。
不出所料的，甫一开播直播间人数就蹭蹭往上涨，基本是吃瓜网友。
他们齐整整的在弹幕中刷出一句话：“慕名而来。”
满屏都是这四个字，偶有粉丝打的招呼都被淹没得不知所踪。
看得谭轻歌愣愣的，询问小思后才知道，是之前那个据说要自割腿肉的剪刀手太太出了各类关于她的剪辑视频。
不止关于她和颜柯的，还有很多她个人向的，一路登顶站内热搜。
人们像是才正视起这张美得不像话的脸来，掀起一股晚来的热潮。
谭轻歌简单和粉丝聊了几句，边看弹幕边回答问题，正要被他们忽悠着去看剪辑视频时，小思急急忙忙地过来了。
她在镜头外挥舞着手机，屏幕亮着，轻歌却根本看不清那上面具体显示什么。
她只好将身子探出镜头外。
小思附在她的耳朵低声道：“完蛋，预热活动突然取消了。”
怎么回事？谭轻歌也忍不住疑惑。
倾身去看小思的手机，里面是心动荷尔蒙工作人员的群聊，林秋典方的代表人正在和节目组人员当众对峙。
“说好了会好好剪辑的，结果呢，别人都好好的，就把我们家艺人爆粗口的片段放进去？”
“那个片段已经适当消音了，也没放全部，更多的是喜剧效果啊！”
“什么喜剧效果，不行，你们这就是不负责，合同上可说了不能损毁艺人名誉，你们这是毁约！”
“……”
双方语气都不算善，显然是私下就没聊好。
小思叹口气，嘀咕道：“林秋典现在死活不上播，说好的全员直播，突然爽约一人没法交代啊。李导已经和我打招呼了，说大概率是取消了。”
谭轻歌点头：“那我们也下播吗？”
小思沉默地考虑半晌，说：“也不要太明显，播个半小时吧。”
征求同意后，轻歌正要找来那些个剪辑视频看看。
一回头，就发现直播间里炸开了。
【我靠！我眼睛没看错吧，五百万人在线！】
【系统bug了？这人数怎么可能，顶流主播一晚观看量才有多少？这可是在线观看人数！】
一旁的小思也是傻了眼，看见直播界面右上角的数字差点站不住，她眼睛瞪得滴流圆：“我没买水军啊。”震惊到无以复加。
谭轻歌瞳仁微微晃动，在柔和白净的打光下她皮肤白到透明，发色如墨，眼睫毛茂密而根根分明，此刻如同振翅的蝴蝶般忽闪忽闪。
但她却意外地很平静，似乎对此并不诧异。
她眼睛直视屏幕，却不是看着眼前，而是越过空间与时间的阻隔，望向另一个位面。
于她遥遥相望的灵朝人若有所悟，皆是默然，同时还带有不易察觉的欣喜。
五百万……是灵朝大致的人口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