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阚江川想起一件事:“念念,今天听领导说过几天内地要有文工团上高原来慰问演出,听说还不止一个,这在咱们这还是新鲜事儿,以前没有过,这回让你赶上了。”
依念低头看向坐在板凳上的阚江川:“那在哪演出啊?让家属去看嘛?”
“在哪还不知道,我估计得去对面分/工/委的礼堂,只有那里有舞台,这边院子里露天效果肯定不好,再说黑河这地儿也不光咱兵站一个单位,我们只负责食宿接待,其它的领导怎么安排就不知道了,到时候我带你去就是了。”
阚江川这话也是随意听到、随口说说,没想到文工团来的出奇的快,第二天他在电台值班,由安多兵站发来了电报,内容大意是:北/京/军/区文工团一行四十人明早从安多出发去黑河,预计停留三到五天,准备好接待工作。
照例,译电员将译好的电文写在伙房门外的小黑板上,正好站长和教导员从这里经过,站长看着电文直皱眉:“北/京/军/区文工团,这么大的阵仗,到我们这高原上来,我拿什么招待他们。”
教导员笑了:“你有啥呀,他们是来慰问的,又不是来享福的,因地制宜就完了。”
“也是,告诉伙房明晚开始按过年过节的伙食标准来。另外这演出场地咋办呐?”站长转头看向教导员。
“肯定得借对面小礼堂了,总不能在这院里演吧,几个单位协商呗。”
“对、对,这事让阚江川去协调,不管在哪演,演多少场,把票给我弄回来就能行。”
第二天下班前秦嫂过来敲依念家的窗户,手指向兵站大门口,.依念急忙打开窗户向外望。
“大妹子,走啊,看热闹去,听说北京的大演员都来了,去车场看看去,......”
依念咯咯笑了:“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有什么不一样的。”她本人并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但秦嫂来会她,只得跟着去。秦嫂见依念开门出来了,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指着大门:“快到了,都拐过山坳了,出去正好能看到他们下车。听说你男人去分/工/委那边要票啦?”
“哦,是去和其它单位协调演出场次,当然,也会把分给兵站的票带回来。”依念只能这么解释,昨晚两人还聊到这事,阚江川摊手说自己恐怕要忙上几天了。
依念和秦嫂到了大门外,见一辆辆军车鱼贯而过,在加油站加满油后停在了车场,远远望去从车上下来四五十人,都穿着军装,兵站的招待员小陈已经在车场等着了,依念她们离得远,只见小陈和带队的人说了几句什么,一行人便跟着他向兵站大门走来。
“这就是文工团的啊?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就是穿的比我们兵站这些人干净、利整点。”
依念拉了秦嫂一把:“咱别站这门口挡人路了,反正人都住这院了,随时都能看见。”
“噢,对对,食堂要开饭了,回家取家伙什去,说不定在食堂还能看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