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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联璧合(1 / 2)

依念被阚江川结结实实地套路了一把,无奈只得接招,她冲台上的两个人微微点头,示意可以了。阚江川终于舒了口气,老婆就是好,还真给面子,看来自己赌对了。

小张见依念点了头更是嬉笑着拿过她手中的麦克风,转身行使他报幕员的职责:“大家也许还不知道吧,当年新婚仅一个月的依念同志毅然送夫出征,蜜月呀,同志们,就这么相隔万里了,一个驻守雪域高原,一个守护着彼此共同的家园,这一晃就是六年多,多不容易呀,大家都知道,咱们戍边军人的家属承受的比普通军人家属更多,也更难,把她们比作人民军队这座丰碑最坚实的底座真的毫不夸张。大家伙给依念同志鼓鼓掌,也给所有戍边军人的家属鼓鼓掌好不好。”

“好......”

面对台下热烈的掌声依念双颊含嫣,面露赧色,没想到小张会说这些话,自己从来没想过要得到什么褒扬,只是坚守着内心的信念罢了。

“嫂子,要不你说两句?”小张试探着将麦克风递过来。

“哎、哎,我可没答应还得让我老婆说两句啊,我老婆脸皮薄,我替她说......”阚江川伸手就要接麦克风。

依念暗笑,瞅瞅,不打自招了吧......,她抬头冲阚江川笑笑,“那我就说两句吧。”说完挡住阚江川的手臂,自己接过麦克风。举目环顾全场,整个场地不算大,前后距离也就三十米左右,且从舞台向南是个慢上坡,坐在最后一排的观众也能看清舞台上的表演,同样依念也能看清坐在最后一排的观众的脸。目光扫过去竟然在排尾的一角看到了几个家属的身影,万嫂赫然坐在其中,依念内心既感动又心疼,好坚强的女人,终于走了出来。

依念习惯性地吹吹话筒,待场下肃静下来才开口说话:“既然给我这个机会,那我就说两句,刚才报幕的小张同志提到了戍边军人家属这个称呼,的确,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群体,我只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一员,我知道有千千万万个像我一样的姐妹,有的随军、有的留守,但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使命,那就是,守护好自己的家园,好让自己的亲人能够安安心心地守卫我们的国家......”依念的话质朴无华,却字字珠玑,她伸手压了压台下的掌声,转头对阚江川莞尔一笑,继续说道:“下面的话是说给我的爱人的,想对他说,在你归家的旅途上,前方永远有一簇光在引领着你,那是一盏闪烁的灯,是万家灯火中独属于你和我的那一盏。不管距离多远、有多少关山阻隔,归途的尽头会有一双手为你打扫征尘,为你拂去满身的风霜,为你围炉布羹汤,会张开双臂为你倾情展欢颜。”

阚江川的喉头哽了哽,他没想到依念会当着这么多人讲这番话,这种话就算平时两人独处的时候她都不会说,还以为她是脸皮薄,倒是忽略了老婆文艺骨干的身份,人家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呀。只是这话说的自己心里酸酸的,知道自己亏欠家人太多,虽然当初恋爱的时候两人对未来也曾有过预设,也为此做足了心里准备,但现实远比预想的要残酷得多,自己好歹身在军营,过着集体生活,可是家中的妻子呢,每天下班后面对的是空寂的房间,昏暗的灯光,以及窗外凄冷的月夜,六年多,再坚强的意志也会磨损,再高调的誓言也可能动摇,时间会使当年的海誓山盟变得斑驳不堪,可是自己的妻子,曾经那么娇小的女孩儿竟用自己柔弱的双肩擎起了一道绚烂无比的彩虹,那高挂于天的彩虹一头连着她自己,一头连着远航的亲人,每当风雨初霁,七彩的天路便准时通向雪域高原,向驻守在那里的爱人传递家的温暖。

有太多的愧疚无法言说,阚江川只轻声挤出几个字:“没能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对不起!”

一旁的小张见两人的情绪到位,忙见好就收,他拿过依念手中的麦克风冲台下道:“谢谢依念同志和所有的军人家属在我们背后默默的付出,下面请他们夫妻俩共同为大家演唱一首电影《冰山上的来客》插曲《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大家鼓掌。”

依念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示意阚江川可以开始了,阚江川伸手握住依念拿麦克风的手,帮她稳了稳。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为什么这样红?

哎,红得好像,红得好像燃烧的火。

它象征着纯洁的友谊和爱情。】

依念的歌声悠扬婉转,很契合歌曲的韵律,这部电影是六三年上映的,部队的干部战士大多都看过,对影片中的插曲也都耳熟能详,听到她的歌声还真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依念的手抬了抬,很体贴地将话筒向上送了送,阚江川感受到妻子的细心,包裹着柔荑的大手并没有松开。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为什么这样红?

哎,红得好像,红得好像燃烧的火。

它象征着纯洁的友谊和爱情。】

阚江川唱完这几句又将话筒向下落了落,自己低下头就着话筒的高度:

【花儿为什么这样鲜?为什么这样鲜?

哎,鲜得使人,鲜得使人不忍离去,

它是用了青春的血液来浇灌。】

这首歌是男女声对唱,最后这段夫妻合唱珠联璧合,将场内的气氛推向了高/潮。一曲终了,场内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依念向台下鞠躬致谢,阚江川急忙学着老婆的样子也鞠了一躬。

小张适时跑上舞台接过麦克风,还不忘嘴甜地“谢谢嫂子。”

依念和阚江川终于坐回观众席,可以安安心心地看别人表演了,“哎,不会生我气吧?”阚江川侧过脸小声问,心里却一百个得意。

“看节目,回去再跟你算账。”依念吝啬地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阚江川抿唇笑了:“行,我认罚。”

晚上八点半,暮色降临,场内静了下来,有光束打到舞台后面靠墙张挂的幕布上,已经可以放电影了。听说部队今晚放电影,当地的老百姓早早就在院墙外站着了,依念小声嘟囔了一句:“他们站在外面能看见吗?”

“能,银幕挂的高,能看见,不过看的是反的。”

“啊,我明白了......”

很快,银幕上出现了片头剧情,紧接着打出了影片的名字《霓虹灯下的哨兵》,这部电影是六/四年元旦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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