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闷哼一声,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就将他翻到一边去。
这会正好医生进来,姜也招手走去一旁:“医生,他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双手插兜,不以为然:“没什么大事,输完液休息会,恢复正常就行了。”
姜也看着躺在床上无意识的男人,无奈摇头。
她坐在长廊的椅子上,特意和香姨打了通电话,手机那头,还有学校里传来的喧闹声,香姨见人没事,放下心来:“没事就好。”
“对了,南枝,刚刚鬼头他爸和我说,咱们那保护区的工作人员来我们家住了,你好像也是在研究那群北迁的大象吧?你回去之后或许还能和他们打听到什么呢!”
听到这话,姜也来了兴趣:“是个机会,那我等他醒了后带他回宾馆。”
“好呢!这事就麻烦你了。”
这月以来,香姨就跟朋友似的和自己相处,姜也觉得这种关系很舒适,是她在姜家从未有过的相处关系。
在这里,好像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
她乐在其中,也享受其中。
虽然明港和夷南的纬度并没有差多远,可在她看来,这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一个高楼大厦,璀璨流光,浮于梦境。
一个原始丛林,野性自由,落地人间。
她本来就不像姜晏她们,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
窗外阳光隐入云层,随着最后一抹夕阳的落下,星星点点的路灯照亮了镇医院的小路。
姜也双手环胸坐在病床边,看着好不容易恢复清醒的男人。
不得不说,这张脸还真是上帝的杰作。
这独特的气质,就好像一只凤凰落入了野鸡窝里。
不,不应该这么形容,太不妥当。
姜也收敛情绪,起身开口:“先生,你没事的话我们就走吧。”
姜也主动扶住他的胳膊,但男人却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和姜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自顾自地往前走。
姜也看着落空的双手,嘴角嗤笑,随即大步走到他前头,提醒道。
“这里最后一班巴士车是十分钟后,不到招呼站的话你就只能走着回去了。”
她殊不知,男人还没有彻彻底底地缓过神。
考虑到他毒性残留,姜也提前去了招呼站,和司机说了一声让他稍等。
等男人小步走来时,她才多付了一个人的车钱。
小巴士在弯弯扭扭的小道上缓缓前进,拥挤的车厢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纷杂的古怪气味。
或许是刚输完液,男人还没什么精神气。
他始终低着头,因为脚长,不得不斜坐着身子,看这姿势,倒是委屈他了。
姜也本想搭讪,但见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她也没了那点热情。
直到小巴士停到宾馆门前的小路上后,她才招呼男人下车。
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屋门前的芭蕉树在深蓝的天空下成了一道道的黑色剪影。
香芳宾馆的招牌时不时地闪烁,歪七扭八的牌子摇摇欲坠。
姜也反手从里面打开门栓,招呼男人进来。
前脚刚踏进去,就看到香姨诧异地盯着男人问道:“南枝,这位是?客人?”
姜也疑惑:“这不就是昨天吃菌子中毒的客人吗?”
香姨微怔,马上往楼上看了一眼:“不是啊,昨天的客人已经回来了。”
这下轮到姜也顿住了。
她疑惑地看向男人,觉得有些荒唐:“这位先生,请问你是谁啊?你都不是这里的客人,你跟着我过来做什么?”
忙活了大半天,竟然接错了人?
男人轻轻拧眉,好像头还有点疼。
他嗓音沉润,似是感冒一般,沙哑无比:“我以为你是来接应我的人。”
“接应?”
姜也摸了下鼻头,看来这只是一场乌龙。
正要开口,男人果断转身想要离开,香姨一看这天气,连忙上前道。
“诶,现在都天黑了,路上也没有车,拦顺风车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我们这就是宾馆,价格不贵,你一样住呗!明天你要去哪再说去,快进来吧。”
她热情不已,生怕错过这个客源。
姜也见状,只好由着香姨去了。
-
入夜的夷南凉风阵阵,这里的夜晚格外热闹,总是能听到各种各样的小动物的声音。
姜也简单地冲了个凉,正要点蚊香时,香姨特有的匆匆脚步在门外响起。
她做事麻利,不管干什么都是脚步轻快。
香姨拿着她凉拌的小菜来到姜也面前,笑着说。
“南枝,我帮你打听到了,今天暂住在我们家的那几位,就是孟坎拉保护区的工作人员,是因为那群北迁的大象而来的。
他们说过来的主要目的,是要先接一个什么研究员的,据说那研究员挺出名,咱们镇上的领导班子都出面了。但今天一直联系不上那人,他们正着急呢。”
“研究员?”
姜也剥了个花生抛到嘴里。
香姨也学着她的样子,但花生米却抛到脸外不见踪影。
她讪讪一笑,继续问:“叫什么李聿的,你认识吗?”
香姨看她什么摄影装备一堆,又是专门为了大象过来的,十有八九是知道这人的名号。
姜也认真想了一下,点头道:“这人我认识。”
在杂志创刊会上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但只是主编简单地介绍了下。
以前她是那本杂志的合作摄影师,虽然人主要在明港,但也经常出去采风拍摄。
而那研究员似乎是杂志经常合作的内容指导,至于其他更具体的,姜也就没有关注过。
香姨这时故意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对她说道:“我听他们说,这个研究员来头可不小啊,而且长得就跟男明星似的!”
“男明星?”姜也忍不住轻笑,想起创刊会上大致的见面,她对李聿老师的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