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李聿并不喜欢这么轻浮的玩笑。
姜也及时补上话:“毕竟李老师正人君子。”
她强调了后面这四个字,此时的她正倚靠在座椅上,偏着身子看向李聿。
今天的他穿了一件宽松的T恤,随性慵懒,但眉眼却是严肃紧绷。
还是那样熟悉的压迫感,仿佛天生带着一股疏离人的冷清。
但不能否认,这位李老师,是姜也见过最特别的男人。当然不仅仅是他的样貌特别的好看,性格,谈吐和气质,都很特别。
姜也觉得自己脑子有些昏沉,她忍不住闭上眼睛,但嘴角始终挂着明媚的笑意。
她酒意没有彻底清醒,可心里还记着问:“所以李老师半夜把我叫到车里,是有什么吩咐吗?”
说完,她又偏头,那双澄澈又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聿。
姜也的漂亮,绝对是带着攻击性的。
她仿佛知道自己的美貌是优势,总是有意无意就会露出张扬的意思。
叫人难以挪开眼睛。
除了李聿,他看起来波澜不惊。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他的目的:“带我去隔壁村里找村支书,我要打听一个人。现在是凌晨四点,驱车前往,五点可以赶到,他每天早上都会在村口的活动中心练拳。”
说话间,殊不知姜也已经心猿意马。
她并没听清李聿的话,甚至脑子还是迷糊着。
后来的姜也回想起来,发誓陈宥仪给她的酒,是后劲最大的。
大到好几个小时过去,意识都带着模糊。
她只是冲着李聿笑,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感觉到奇怪的李聿微微蹙眉,特意靠近了她一些,果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酒香。
就在此时,姜也近在咫尺,她忽然抬眼,眉眼弯弯地盯着李聿交代:“李老师,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要我开车吗?”
李聿呼吸一紧,拉开一点距离替她打开车门:“没事,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被车外的冷风一吹,姜也清醒了一点。
她努力回想了下,然后转身倚靠在车边,再次反问:“李老师,刚刚你是不是要我帮你找人?”
“改天再说。”他坐回驾驶位,启动车子后又想起什么,冷不丁地冲姜也勾手:“过来,手机给我。”
姜也一头雾水,但还是拿出手机。
只见李聿用她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随着铃声从车里传来,他将手机重新递给姜也:“我的电话。”
不多说一个字,话音落下便驱车离开。
姜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思绪有些混乱。她盯着那串数字看了好久,边走边存。
回到房间时,她瘫成大字倒在床上,眯着眼睛,顺手用他的手机号添加了微信好友,打开名片,什么都没有。
头像是空白的,个性签名也是空白的,朋友圈更是什么都没有。
还真是无趣。
姜也盖住手机,侧头埋进被子里。
这一觉就睡到了日晒三竿。
再次醒来时,姜也已经脑子清醒了。
后半夜和李聿见面的画面模糊地存在脑海,她端着水杯下楼,在楼梯间刚好看到精神十足的陈宥仪。
“南枝姐!”陈宥仪眼睛一亮,屁颠颠地跑过来,一脸的开心。
姜也微微一笑,示意过后顺口问了句:“你看到李老师了吗?昨晚他找我有点事,但我……”
“我知道,他找你是想让你带他去个地方吧?其实是昨天他们在公安打听到,隔壁村有个叫袁慎的人,以前是专门干偷猎的,李老师就想去他家附近看看情况。”
原来是这样,只怪自己昨天喝了点酒,没能帮到他。
姜也追问:“那他现在人还在宾馆里吗?要不要我帮他去打听这个人的消息?”
“他与贺子维去东边的保护区附近了,说要采样啥的,我也不太清楚,估计下午就回来吧。”
姜也了然地点头,这个时候她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看来他还没来得及去打听那个袁慎的事,既然如此,她不如趁着现在帮他去跑一趟。
香姨看她起床,特意给她煮了一碗米线。
姜也顺势借了香姨的小电驴要去找隔壁村的村支书了解了解情况,香姨一听,立刻皱起眉头。
“你要去找那光头啊?哎呦,我可跟你说,他那人的嘴巴就跟鼓风机一样,呼呼的!你要和他去打听情况,可要做好准备。”
她笑了笑:“既然是打听人的情况,就怕他不多说。逼逼赖赖才好呢!”
香姨啧啧两声,将小电驴的钥匙递给她:“那你好自为之,别到时我可救不了你,耳朵如果实在不行,你就跑路。”
之前她跟着香姨因为宾馆客人的事,去过村支书的家里。
所以姜也熟门熟路。
她觉得就算这光头佬再能说,自己也能听着,但去到那后,显然不是一回事。
因为他不是一般的能说啊!
嘴巴就跟放炮似的,噼里啪啦引申了一堆内容。
姜也尴尬地笑了笑,她只想单纯地了解下袁慎的情况,结果光头佬大手一挥,招呼他老婆拿来好酒好菜,让姜也坐下来。
看这架势,一时半会还说不完。
面对他的热情,姜也不能拂了好意,只能尴尬地坐下,陪着他一边喝酒一边聊。
在他一堆的修辞废话中,姜也总算是提到了一点点的信息。
这个袁慎,以前专门干偷猎的,上周回过村,呆了没两天又走了。
就这么点信息,他是说了整整两个小时!
说到姜也眼前的小酒瓶都见底了,他还在喋喋不休:“南枝啊,我呢知道你是香姨的朋友嘛,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明天袁慎他爹过小寿,肯定会回来。
你要是不嫌弃,今晚就住这,让我老婆帮你铺个床,你明早天不亮肯定能看到他。时间一晚,没准他又消失了,他那人也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勾当呢!反正一般情况下不见人。”